初音将户口本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再从最后一页翻到第一页,都没有她的名字。
“为什么会这样?”初音鼻头一酸,眼角湿润了。
“他们竟然没给你上户口。”刁民也惊讶了。“快收东西,来了。”
初音飞快将东西复原,钥匙扔进抽屉缝里,拿着扫帚开始扫地。
她双腿打着颤,手险些拿不稳扫把。
原来自己一直是黑户,怪不得自己二十五岁才照了身份证。
初音觉得,她怎么想笑了呢。
哈哈哈,自己的一生都是个笑话。
这里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人从来没承认过我,我是谁?我是谁啊!
“音妹仔儿,吃饭。”
初音如鲠在喉,她规规矩矩地拿了筷子,端了灶台上的面条,镇静地吃下着梁家栋煮的面条,她戳到碗底下有一个吉蛋,多么奢侈的玩意儿,多么讽刺。
她的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这就当作是诀别吧,蛋死了,它永远也成不了吉了。初音默默的啃食着碗里的荷包蛋。
梁家栋吸溜吸溜的吃着面条,他碗里有两个荷包蛋。
晚上郭珍珍还是没有回来,她找人捎了信儿说回娘家去了,梁祝宝也被她带走了,过两天回来。
梁家栋独自一人出了门,也没有回来,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初音等到晚上九点,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大神,你可以教我写几个字吗?”初音道。
“可以。”
“我就写在这土墙上。”初音点燃油灯,从灶里挑出一块炭火,油灯放的有点远,将初音的影子放大放长。
初音收拾好包袱,她从梁家栋的屋子里摸索出了二十三块钱,以及她自己的衣裳两套,还背了几根红薯,以后天大地大,她就要流浪了。
看了看远方的星星这一次她的眼睛没有问题。初音誓,以后不管多么艰难困苦,绝对不会再哭泣。
初音挺直了腰杆儿,拿着碳块儿在墙上写到:“柳河的水真的很凉。”
然后扔下碳块,将火柴揣进裤兜,拿了一把小斧头,摸索着离开了这个桎梏的地方。
初音怕被人现,决定走山路,这里的山算是很高的了,刁民为她指路,倒也不怕危险。
她决定今天晚上一定要到山林深处。
她是黑户,外面有人贩子,上辈子也经历过,这次一定要做足了防护。
初音折了一根棍子打草,刁民一路上会和她说说话,倒也不孤单。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走到了一出崖洞。
初音刨了一些杂草,点燃了弄了些枯枝放在里面,又弄了些垫在地上,才自己的棉袄铺在地上,然后自己窝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