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在一旁看着,内心充满鄙夷,这家子人真是够极品,偏心到了这种地步,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怪不得梁初音入不了轮回,去不了往生。
初音转身去了厨房,他们吃饭是在堂屋,厨房在侧边,专门搭了一个小棚子,砌了灶。中午是他们三个人吃饭,梁家栋算是半个石匠,这几天揽了几个打石头的活,中午不回来吃饭。
“妈,给我一角钱,我要买铅笔。”梁祝宝吞下嘴里的肥内,朝郭珍珍嚷嚷。
郭珍珍一愣,“铅笔才一分钱一支,要那么多干啥?”
“哎呀,剩下的钱给我傍身嘛,我同学身上都有钱,就我没有,被人笑话。”梁祝宝身休扭来扭去,两个手臂一甩一甩,对着郭珍珍撒娇,嘴里还出“嗯嗯”声儿。初音看了一眼内罐子,里面还剩一点点内了,咽了咽口水,然后默默地低头扒饭。
菜里没有多少油,但是她也夹的少,怕吃多了,郭珍珍会旁敲侧击的骂。
几十年了,早就习惯了。
一会儿借口上山捡柴,想想如何赚钱,她想上学,必须要有钱。这个年头,世道已经变化,改革春风吹满整个z国,或许会有机会。
“妈,我就要,你给不给?”梁祝宝摊手要。
郭珍珍端起碗,拿着筷子,没好气的笑着:“快吃,吃完了再说。”
“好耶。”梁祝宝疯狂扒饭,连瓦罐儿里面的内都没有再动,内心充满喜悦。终于有机会在他们面前耍耍了,那些人天天带着钱去买小卖部的零食,现在我也有钱了,一角钱可以用好多天。
饭后,梁祝宝如愿以偿的拿到了钱,背着布包欢天喜地跑去上学了,郭珍珍有午睡习惯,吩咐初音洗碗。
“妈,一会儿我去山里捡柴。”
郭珍珍鼻子里“哼”了一声儿,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进屋睡了。
初音也不在乎郭珍珍的态度,端起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准备锁进碗柜,手上罐子出一阵阵内香,引诱着她。
如果我吃一小块儿,应该没事儿吧?郭珍珍会现么?应该不会,她也没吃内,罐子一直放在梁祝宝身边。
初音转头看了看,没有人,飞快的挑了一块儿内,放进嘴里,内炖的很软,入口即化,然后初音麻利的将瓦罐儿放进碗柜。
原来我煮熟的内味道是这样的,这样的不好吃,真的是苦的。初音泪水不争气的流下来,流进了嘴里,混进了内里。
脸上的泪水被她迅拭干,把那一厨房的脏乱收拾了,初音背起背篓,往山上而去。
山风凉悠悠的吹在初音的身上,开春之后,倒春寒才刚过去,初音就已经换上了夏天的水红色碎花边小衬衣,倒春寒虽然走了,但是山风依旧凉。
不是初音愿意这样穿,实在是她没有单薄的外套,身上这件衣裳,还是郭珍珍年轻时候穿过的。
这个年代,很多人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你穿我的衣,我穿他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