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这半年来，她一直把倾城当成姐妹兄弟好邻居，即便此时又开始心怀不轨，却也不似一开始那般羞怯，她大胆问道：“那你喜欢女人对不对？”

这一问把倾城噎住了，他发现自己回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见江童一副猖獗调戏自己的样子，他恶狠狠道：“并不会。”

江童仔细盯着他的眼睛，思绪飞转，仍不死心，嘿嘿一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难不成你喜欢我？”

江童从不介意自黑，反正她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也许连个人都不太像，这话问得一点毛病也没有。

停顿半晌，倾城冷着脸道：“无聊。”

江童哈哈捧心道：“你这次怎么不说并不会？”

倾城瞪她一眼，不再答言，说多错多，耍嘴皮子他心知不是眼前此人对手。

天色明亮后，倾城起身往柳三大院儿走，双手托着剑鞘冠并不戴上，江童隐感不妙，这货不会真的自此便算是叛离师门了吧？怎么竟不再戴那玩意儿了？

当夜，江童溜到对面屋门前，想探探倾城情况，却与从天而降的“红痣”撞个正着，江童拉住“红痣”道：“仙长，柳宪尧呢？”

“红痣”微笑不答，只微微颔首行礼。

江童又问：“仙长今夜来找倾兄？”

“红痣”笑道：“正是。”

江童：“何事？”

“红痣”：“带他回去。”

江童：“……”

倾城推门而出，漆黑长发半绾半披在身后，双手虔诚地托着剑鞘冠，神色寡淡得令人害怕。

“倾城……你这是……”连“红痣”都有些结巴了。

“走吧，师兄。”

倾城垂下眼帘，默默走远。

“红痣”和江童双双无语凝噎，紧跟其后。

“红痣”轻烟一叹，看了一眼身旁江童，轻轻摇头。

他们三人就这么无言地走了一段距离，出了柳府，江童忍不住了，道：“仙长，倾兄，你们要走去哪里？”

“红痣”低声对她道：“你问他吧。”

江童快跑两步跟上倾城，“倾兄，你要去哪儿？”

倾城：“碧空镜。”

江童一愣，“啊？你真要回去了吗？”

倾城点头。

尽管微有不舍，江童还是长吁一口气，“太好了，吓死我了，我还当你拿下那东西就真的不再是……”

“我去还发冠。”

“呃……”

江童扶了扶额，又道：“那个……对不住啊倾兄……要不我跟你去和那什么祖师好好解释解释，你是为了救人性命才……”

“不必。”

江童继续跟着他们走了一会儿，夜色寂寂，他们静默无声地走路，气氛凝肃，江童有些奇怪，道：“你们不御剑飞回去吗？”

倾城：“走回去。”

江童：-_-||

她回头看了看“红痣”，“红痣”微笑道：“我陪他走。”

江童忙道：“倾兄，此事都怪我，我也陪你走，行吗？”

倾城不答，江童的理解是，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