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很快,你就能重新看见了。请再等等,一定会有合适的眼角膜。相信妈妈!”女人每个字都在用力说。她双手抱住女孩,像是用尽生命一样抱紧她的孩子。
院子里一棵棵青翠裕滴的竹子,每过一会儿就有一两片的叶子,安静飘落在地上。无法再延续的生命,无力挣扎等待腐烂或飘走。
韶野眼睛空洞的望着天花板,那盏白色的灯。床上的床单已经湿了一大片,还散着阵阵臭味。她打开衣柜,拿出衣服走进浴室。镜子的她贴着退烧贴,凌乱的短,秃废的样子正是自己。
“每次有病就是这样,可不真没有感觉。”说着她进了浴缸里,水慢慢浸湿她的裤子,衣服。眼睛湿漉漉的,看到脸颊的泪,把头伸进水里。水里有泪,便成了泪水。红色的腋休渐渐在水里晕开,在她的眼里盛开传说的红色曼陀罗。
片刻,一只手抓住她的衣领,再双手用力捆住她抱起,把她扶住坐在浴缸边缘。怒目圆睁的人,咬着牙拿过衣服,伸手想解开她的纽扣。却被她一手打掉,抢过衣服。有气无力的说,“我还没到那地步,出去吧。”
“快点,别感冒了。”说完把毛巾盖在她的身上,走了出去,关上门。
趴在栏杆上的人,捂着嘴巴小声地抽泣起来。莫艾看向浴室,看到门打开了,急忙跑过去,扶住韶野。
“你又哭了?”韶野无力笑了笑靠在椅子上,没看莫艾,也没指望她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