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击士协会内,一群游击士们好整以暇的准备迎接下午开始的武术大会。
武术大会的半决赛有两场,其中一场就是游击士之间的内战。
以克鲁茨为首的那一队四人先行离开了游击士协会,而另一队也即将动身。
“艾南哥哥,刚刚你去接听筒了。莫非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吗?”艾丝蒂尔看到艾南放下了导力通信。立刻热心的凑上去问。来到王都已经好多天了,她还连一个任务都没接到。照这样下去,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攒够拿到升级的bp然后拿到格兰赛尔支部的准游击士推荐信。所以一看可能是有任务,她就立刻迎了上去。
“嗯,昨天下午,从柏斯支部的卢格兰爷爷和洛连特支部的爱娜君那里了解到,柏斯地区和洛连特地区发生了持续一分钟的烈度较低的地震,震感明显。好在没有造成什么伤亡。他们本来打算委托中央工房派人去调查的,但是现在道路被封锁,中央工房的技师们无法出动。”
“地震?这件事和沃尔费堡垒地震还有圣海姆门地震一样吗?”阿加特也过来询问。
“不,应该是不太一样。虽然中央工房无法出动,但我拜托蔡斯支部的雾香那边询问了拉塞尔博士。分析了情报后,博士说,沃尔费堡垒地震和圣海姆门那两次地震只在特定地点发生,而周围毫无感觉。但东北方向的地震则不同。发生在柏斯地区和洛连特地区的明显是某一场更大地震的余震。现在还没有明确震源位置,从没有伤亡报告来看,应该只是一场发生在无人区的普通地震吧。”艾南解释道。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接二连三的发生地震还是很让人在意啊。真想找情报部的人问个清楚。”阿加特的语气有些纳闷。
“会是和『辉之环』有关的事情吗?”约修亚开口问。
“虽然我们缺少关键的证据,但也不能断定二者之间毫无关系。总之,地震原因的分析交给中央工房的专业人士去探明,这件事不需要协会的人出动。你们大家就好好准备今天的比赛吧。”
“对、对耶,比赛要开始了,那我们出发了。”
艾丝蒂尔和艾南告别之后,与三名同伴一起离开了游击士协会,向王立竞技场出发。
◇
历史资料馆内。由馆长委托的系列古文书又翻译完了一本。玲伸了个懒腰,把它交给了前台受付娘莉西娅小姐。
“看着阿斯特雷博士的笔迹就觉得好幸福哦。如此完美的花体字,每个字母都用连续的曲线组成,看起来十分流畅、圆润,具有一种飘逸的美感。唔,我可以向馆长申请把它拿去作为我们的馆藏展品展览吗?”
“唔,请不要那么做,怪难为情的。笔迹姑且不论,我对自己的翻译水平不抱希望哦。毕竟我又不是文学造诣深厚的专业人士。即使翻译的是古代的叙事诗,也会给人一种读论文的感觉吧?”
“嘿嘿嘿,我倒是觉得这样有一种独特的美感。哎,既然是阿斯特雷博士的要求那就没办法了。资料归档之后,就只能作为馆藏的内部刊物在小圈子里流传了。不能将美好呈献给大众真是好可惜呢。不过话说回来,阿斯特雷博士你的翻译速度真的好快啊。亚鲁瓦教授两天才能翻译一本,而你一天就能翻译三本。嗯嗯,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少女吧。”
在知道了玲也能够通读古代语之后,亚鲁瓦教授就把一半他的工作塞给了玲,美其名曰能者多劳嘛。玲觉得考古教授这一重身份或许不完全是怀斯曼叔叔的伪装,他说不定真的有些乐在其中的感觉?诗集虽然一本只有几千字,但对通常译者来说,两天翻译一册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玲是用上了并行运算、体感加速等等一系列的技巧,配合她突破音障的写字手速,风卷残云般的搞定了这些的。至于质量问题嘛,就如她自己所说,除了字写的还算好看之外,内容就很干巴巴的了。因为是简单粗暴的直译,所以只适合用来当做研究资料,和文学作品的艺术美感是不搭边的。如果要出版的话,肯定还要有专门的文学业者对翻译文本进行二次润色才行。
从历史资料馆离开,玲先去王立竞技场门口的售票员玛法小姐那里买了两张票。因为是正赛,票价要比预赛贵了一倍,不过对于刚刚才大发横财的玲来说,这完全是小意思啦小意思。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多买了一张?奥利维尔好像不在她身边来着,嘛,无所谓了。
无论是莱维的比赛还是约修亚的比赛,她都是兴趣盎然。昨天是要教授一起去执行福音计划的最终实验所以没能去看四分之一决赛,今天既然正好没事,当然不会错过即将到来的半决赛。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不少时间,玲选择在外边兜一圈。在路过帝国大使馆的时候,又看到了神情肃穆的穆拉正和负责警戒的王国军士兵坎贝尔正在聊些什么。
“哼,还不是那个大赖皮蛋。把烂摊子交给我以后,自己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鬼混了,一早就没见到他的人影。”看到玲走过来,穆拉开口对她说。
“烂摊子……演奏家先生惹上了什么事吗?”玲询问了一下。
“是卡普亚一家的事。我真不该轻易答应他的。”穆拉的脸上露出了悲苦的神色。
“哎,原来提出引渡卡普亚空贼团回帝国的是奥利维尔先生啊。我还奇怪为什么看守所那边会忽然把空贼团押解到大使馆来。”士兵坎贝尔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
帝国大使馆的办事效率这么高的吗。玲是前天才和奥利维尔提起,没想到才两天的时间,卡普亚一家就被扭送过来了。不过设身处地的考虑,这并非不能理解。利贝尔王国的国力对埃雷波尼亚帝国而言居于弱势,眼下又是理查德上校安排政变计划的紧要关头。卡普亚一家在利贝尔犯案不假,但在那之前他们依然是帝国公民。即使是对其审判,也需要由帝国方面进行。如果帝国以保护帝国人的生命安全为借口强硬的介入到政变事件里,无疑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大概就是出于这种考虑,所以由情报部控制的王国军对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卡普亚空贼团就直接放手了。甩掉了这个烫手山芋之后,让帝国自己去解决。
“而且王国军已经答应把空贼团使用的那艘飞空艇移交给大使馆这边。应该就在这两天了。『rf26』,虽然已经不是莱恩福尔特的最新型号了。但将其归还给帝国也是向帝国表示友好的证明。”穆拉接着对玲说。
在玲离开莱恩福尔特的时候,最新的飞空艇番号是『rf28』了,这一批次已经被帝国军情报局采购了好几艘。但这并不意味着后继机的性能要超过它们的前辈,只是更加适合进行量产而已。『山猫号』是卡普亚一家给他们那艘『rf26』起的诨名。由玲亲自参与设计并且塞了太多私货的这条船,因为造价太高的关系,只生产了很少的几艘作为技术验证机存放在莱恩福尔特的机库里。而唯一一艘卖出去的,就是卡普亚一家购得的这一艘。
“物、物归原主吗?虽然感情上有点不能接受。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今年是百日战争十周年,希望两国之间的和平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士兵坎贝尔叹了口气。对于利贝尔王国和埃雷波尼亚帝国之间的微妙关系,他这个负责守护帝国大使馆的警戒人员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我多买了一张票,本来还想找奥利维尔一起去看武术大会呢,既然他不在那就算了。那么穆拉有兴趣陪我一起去吗?”
“淑女的请求我本不想拒绝,对利贝尔王国的武术大会我也很感兴趣,但是如你所见,我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只能说声抱歉了。”
穆拉摇头谢绝了玲的好意。嘛,毕竟是关键时期,和有钱有闲的玲不同,穆拉无论是作为皇室护卫还是作为大使馆的驻外武官,他的负担也很重呢。
正好到了中午的饭点,穆拉邀请玲在帝国大使馆用餐。而玲也欣然接受了。她对大使馆的茶点相当满意呢。
“无论是我们还是对面的卡尔瓦德,利贝尔提供给两间大使馆的食材都是最上品的,听说是不逊色于王室御用。虽然我们这边雇佣的厨师比不上格兰赛尔城里的宫廷厨师长吉尔维,但也是花之王都格兰赛尔里有名的大厨。”穆拉向玲解释道。
“对周边大国极尽谄媚之能事,这就是小国的生存之道。似乎没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毕竟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嘛。帝国大使馆作为利贝尔王国和埃雷波尼亚帝国最重要的交流窗口,会从对方那里得到优厚的待遇也是正常的。利贝尔真正要讨好的并非是住在这座大使馆里的人,而是这座大使馆背后的埃雷波尼亚帝国。”玲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没错,正是如此。拿十年前的百日战争来说,当初虽然是利贝尔取胜了,但从缔结的和平条约来看,利贝尔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国土沦为战区,平民伤亡无数,结果却不得不忍气吞声。而埃雷波尼亚则是得知了现代战争中导力通信和组建空军的重要性。战争中产生伤亡在所难免,但事后所有被俘虏的帝国军士兵也都安然返回了帝国,为帝国增添了一大批拥有实战经验的骨干。”
“嗯,穆拉你果然不是什么和平主义者啊。嘛,也对,我们托尔兹的毕业生,比起和平,大部分都是更加偏爱战争的吧。”
奥利巴特在托尔兹就读的时候,身为皇室护卫的穆拉当然也是和他在一起的。虽然有年龄差距,但托尔兹的学生中本就有不少是优秀jūn_rén前来进修。别说是当时才20岁的穆拉,过去的校史上即使是30多岁甚至40多岁的学员也是很常见的,只是近些年来没有什么大战,所以大龄学员的数量大幅减少了而已。如果进入了战争时期,大龄学员肯定会出现不少的吧。奥利巴特和穆拉两人同属大贵族就读的一班,在七耀历1194年进入托尔兹,经过两年的学习后在七耀历1196年毕业。在他们毕业之后的第二年,成年后的奥利巴特从其父尤肯特那里继任了托尔兹的理事长,而穆拉也回到母校执起教鞭,并在七耀历1198年,成为了玲所在的三班的教官。因为玲是提前修完学分跳级毕业的缘故,所以按照毕业年份来算,穆拉是比玲大上三届的学长,而非按照入学年份来算的大上四届。
“玲,我认为守护和平和积极备战并不冲突。jūn_rén守望和维护祖国的和平,必须勇敢面对战争。我们埃雷波尼亚帝国和卡尔瓦德共和国是历史宿敌,有着不少领土纠纷,无论何时都不可对其掉以轻心。御敌于国门之外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你说的也有道理啦。从过去的历史来看,每隔二三十年,帝国和共和国都会轰轰烈烈的打上一场。差不多是一代人的时间。不止是宿敌的缘故,对两国来说,战争都是转移国内矛盾的好办法。算算时间的话,我们和对面在十年之内必有一战吧。”
“是的,战争已经不远了。虽然已经被和平所腐蚀的利贝尔王国的人大概不会相信,但我们可以无比确信这一点。因为有群山作为天险,埃雷波尼亚帝国对利贝尔王国施加的压力并不大。都是因为利贝尔和卡尔瓦德缔结了同盟条约,才象征性的交战了几次。算上十年前的百日战争,近百年来帝国对利贝尔的攻击也不超过五次,但每一次都是浅尝禁止。玲你大概也知道吧,沙萨兰特州的南部,包括帕尔姆在内,数百年前曾经是属于利贝尔王国的土地……”
知道是知道,照这么说起来,比帕尔姆更南的哈梅尔以前也是利贝尔的一部分呢。不过那种陈年往事谁会在乎啊。直到68年前的七耀历1134年,克洛斯贝尔还是埃雷波尼亚帝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古以来,国与国之间主要战争的借口就是围绕着领土宣称产生的争端。
“……但是飞空艇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将警备飞艇投入实战的利贝尔给我们帝国上了一课。群山峻岭不再是无法跨越的天险。在各国纷纷建立起自己的空军之后,为了争夺西塞姆利亚大陆的主导权,下一次全面战争的烈度和广度,一定会远超以往吧。”
“嗯,虽说有点杞人忧天的感觉。无论是帝国还是共和国,目前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吧?”
“是的。但战争的爆发往往会在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时候发生。”
希望世界永远和平的确是个美好的梦想,但jūn_rén总归是比较现实的那一类。比起奥利巴特来说,长久担任军职的穆拉对国际局势是非常上心的。但相较之下,他对帝国国内的暗流涌动,就不像奥利巴特那样敏感了。jūn_rén是最可爱的人嘛,保家卫国是天职,穆拉的想法大概不会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帝国军正规军这些人最关心的问题永远是什么时候打仗和怎么打胜仗。而作为帝国军假想敌的一直都是卡尔瓦德共和国,而不是什么国内的叛乱分子。维持治安那种简单的事情交给邻邦军去干就行了,即使是穆拉,也免不了会这么思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