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丧失了自主存活下去的意识,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如果这几天还醒不过来,她就可能……”
不是直接死了,就是变成植物人,再醒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从急救室换到重症监护病房。
温凉没有半点声息地躺在这冰冷的手术床上,身上chā满了各种冰冷的医疗器械,旁边的仪器无情地记录着她的生命起伏。
那一点点微弱的波动,像是随时都可能停下来似得,整个病房安静的,只剩下冰冷的器械运转的声音。
霍之霖趴在床头,小心地去触摸她冰冷的小手,颤抖和恐惧,让他连沉重一点的呼吸都不敢发出。
“温凉,温凉……”
他小声地叫,多想躺着的人儿能给他点反应,可不管他怎样呼唤,床上的人儿依旧没有半点声息。
一股无力的绝望感,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他连站都站不稳,腿软得差点跪到地上去。
医生提醒他:“病人大约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陷入绝望自己不想活了。霍先生,如今唤醒病人最好的法子,就是对着她说一些她眷恋的东西,比如一些美好的回忆,还有她不舍得的人啊什么的来刺激她的神经,只有病人自己想活下去,这苏醒的机会才会大……”
霍之霖蓦地一喜,拉住她的小心而絮叨地开始讲述:
温凉,还记得么,我们第一见面的时候,你就粘着我不放,跑前跑后地叫我之霖哥哥,呵,那时你才五岁啊,我们家刚搬来跟你家做邻居……
温凉,十岁那年我带你去爬树,掏鸟窝,下水捉鱼……有一回我们跑的太远迷了路,在山上的一个洞xué里窝了一个晚上,呵,后来天亮回家,你被罚跪在院子里,我却爬上围墙看着你幸灾乐祸地笑……其实你知道么,我好心疼你,我多想替你跪着。
温凉,温家的人一直偏心,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才会更心疼你……
再后来我再约你上山,你却再也不肯跟我去了。可是你知道么,那个相拥而眠的夜,就是我最深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