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没有云彩,也没有太阳,整个空间好像被罩子罩住一样,散发灰蒙蒙的光芒。
这是一座以钢铁铸造的城市,土地、建筑上都浇筑着厚厚的钢板。
在城市的校场中,数万身穿淡白色铁甲的人正在练习刺刀。没有叫喊,甚至没有人说话,只有刺刀挥动带起的气流声,更可怖的是数万人的动作整齐如同一人,气势极为震撼。
“嘟…”此时校场响起喇叭声,所有人铁甲人立刻收刀,轰然立正。随后仿佛有人指挥,数万人分成几千只队伍,迈着标准步伐离开校场。
跟着队伍回到房间,沈柯摘下全密封头盔,汗水顺着光头滴滴答答掉落在地,倚着门口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看了眼如同银行保险库一样的钢铁房间,沈柯抽出腰间军刀,在门上划了一道。
加上这一道,铁门上正好是三个“正”字。
“此地没有时间,无时无刻都是灰蒙蒙的。我计算时间只能靠感觉,来到这个鬼地方可能十五天了。”
沈柯拄着军刀站起身,走到洗漱间擦掉光头上的汗水。
镜子中是一副年轻的面孔,只是目光深邃没有什么活力。肌肉发达,六块腹肌两块胸肌可以媲美专业健身人士。
沈柯来到这里前,已经四十岁,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回了二十岁的模样,身体各项机能也重新回到了巅峰。
如此玄奇之事,只有穿越或是重生才能解释。随后沈柯发现,自己体内还有另一个灵魂,每当城市中喇叭响起,另一个灵魂就会接管他的身体出门训练。
一山不容二虎,看了这么多年小说,沈柯生怕被另一个灵魂镇压击碎,不断的利用意志争夺这具身体。
开始的几天他争不过,现在想来是他的幸运。
每天,他都要到城市的校场中训练。穿越的第五天,距离沈柯不远的队友动作不标准,手臂抬高了一分,下一刻这人身旁的两个铁甲人便架住了他,一个将其头盔摘下,另一个手持军刺顺着此人眼睛狠狠刺了进去。
沈柯至今都不能忘掉那人的惨嚎和叫骂声,也让他知道,这里的人不会说话从不沟通,除了像他一样的“异类”。
十五天来,不断有人因为各种原因暴露而被处死。
沈柯彻底怕了,宁愿暂时蛰伏也不再挑战他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可就在三天前,另一个灵魂突然崩坏消散,这也让沈柯面对生死间的大恐怖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耐力负重跑五百里、枪上绑钢砖一动不动站八个小时、一个动作重复十万遍练习刺杀…
没控制身体时,沈柯只是个看客,可正式接管身体,他才知道什么叫累和痛苦。而且每当他身体有了耐受性之后,训练量便再次提升。
“我觉得还能再坚持一下。”
沈柯不是自怨自艾之人,从洗漱间出来后坐到餐桌前。
很快,餐桌正中心的钢板缓缓上升,托上来一个餐盒。
餐盒里的汤水黏黏糊糊黄黄绿绿就像鼻涕,光是色泽模样就令人作呕。
沈柯却不为所动,不吃他就没力气,没力气就会暴露从而被处死,淡定的拿着勺子将汤水送进嘴里咽下去。
“依然是那股腐烂的臭味,有点儿像在下水道发酵的面团,不知成分是什么,百分之百消化,不用排泄,至少这房间没有马桶,我来到这里十五天来也没有排泄过。每天只有一顿饭,但能够供给我消耗能量,世俗世界绝对没有这东西。”
沈柯胡思乱想着,顺手干了这碗汤汁。随后回到床上躺下来,心里默默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