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秦玉珩再次冷笑,声音冷如冰霜,继而盯着楚眉灵的脸,道:“如今我是阶下囚,对你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可本王从未让你来救,你也不要再为本王的事操心。你是东厂的人,本王是东厂的敌
人!我们之间从此以后没有任何瓜葛!”
“你!”楚眉灵一愣,心沉到了谷底,看着那双冰冷的眸子道:“我救你,是因为尊敬你是为国为民的好王爷!百姓们敬重你!”
秦玉珩沉默,捡起地上的黑馒头开始啃。
楚眉灵用力拍开了馒头,眼中闪过一道愤怒之色:“你要自暴自弃?等着花问楼将你活活打死?”
“本王的事,不用你管!”秦玉珩的黑眸直直得瞪着她。
楚眉灵不想再浪费时间,用力将他拉扯起,“跟我先离开,我会想办法为你洗刷冤屈。”
“滚!”秦玉珩再次将她推开,低喝道:“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奴才!寒倾澜面前的走狗!你和花问楼没有区别!”
任凭楚眉灵的忍耐功夫再好也忍不住怒火,将钥匙仍在他面前后,转身就离开:“你自己好自为之!”
秦玉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莫名的抽痛,他方才的火气也不知从何而来!
是真不想见还是太在意她了?为何这些日子以来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她背着他冲向火海的坚定,她临危不乱的镇定,为他洗刷冤屈时的勇敢,还有偶尔露出小女子的笑容!
难道他爱上她了?不,不可能!他爱的是楚月心,他要得到天下,将她抢回来!
楚眉灵又钻回了密道,去了单独关押胡承炎的监牢,她偷偷探出了个脑袋,一股血腥腐烂的气息扑面迎来。
阴暗的油灯忽闪忽闪,楚眉灵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花问楼,还有——桑离!
花问楼正端坐在人肉凳子,三千发丝服帖得散落在两侧,入鬓的长眉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紫色丹凤眼,有着说不出的妩媚风情。
桑离站在他左侧,他并没有穿东厂的服饰,而是一袭青翠色长衫,发丝束成四方髻,金蝉半透纱包裹。
他们身后还站着四个东厂死士,带着冰冷的铁甲面具,手持尖刀。
胡承炎的尸体躺在中央,楚眉灵瞪大了凤目仔细观察,从外表来看他身上没有一点伤痕。
“桑离。”花问楼偏头看向左侧,将手里把玩的树叶捏成了碎片,淡笑道:“你收的可真是好徒儿,竟想到用这招来骗我们。”
桑离沉默,但拳头却已捏紧,眸光闪过一道痛苦之色。
“呵!他对手下尚且坦诚相待,唯独欺骗了你。”花问楼的语气满是讥诮,将捏碎的树叶抖落在地后感叹:“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可惜,对错了人。”
桑离依旧沉默,可没了往日与花问楼对抗的气焰。
“去吧,就当泄愤。”花问楼递给了他一把短刀,又端起手边的酒壶,仰面入喉。
桑离接过刀子,步步逼近胡承炎的尸体,双眸闪动着杀意。
在下一个呼吸间,只听见“噗嗤”!短刀已没入了“胡承炎”的心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