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了整个天地,房内乌黑一片。
慕云栖平躺在榻上,她双眼盯着漆黑的上方,心中凌乱。
她一遍遍在心中告诉自己,那个人若死了,天下就将平静,北国也会回到先前的太平,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她想要闭眼入眠,可一闭上眼就幻想着南宫赫中箭的模样。
房门口传来细微的声响,一声推门而入的声音响起。
她侧首看去,只见屋外月光随着打开的房门照耀进来。
栀夏提着步履小心翼翼地走进房内,她轻轻走到榻边。
慕云栖坐起来,对着她道:“兰姑可有消息传来?”
栀夏本只想进来看看她是否无恙,却不想刚一进屋就吵醒了她。
她借着月光在慕云栖周打量了一番,道:“回小姐,兰姑还没有消息带回。奴婢听说您来了齐州,所以来看看。”
慕云栖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垂着头,道:“南宫赫当真中了箭?”
“是,毅王派人带回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栀夏走到高脚木架前,用火折子将烛火点亮。
房内霎时一片昏黄亮火氤氲,满室通明。
慕云栖盯着房中的圆桌,淡淡道:“与兰姑通上消息,告知她将那些收回的粮草都烧了,趁着南宫赫受伤的时,越快越好。”
栀夏走到榻边,低头看着她道:“是。”
慕云栖抬眸看向栀夏,道:“带个消息去锦国,告知南宫赫,苏瑾言坠落了悬崖,是锦营出来通往山崖的那条路。”
栀夏微微犹豫,随后道:“小姐,听闻锦国国主此次伤的严重,危在旦夕,恐锦国眼下无暇顾及别人。”
慕云栖的心突然一紧,她立马站起来,忽然又瘫坐回榻上。
“他危在旦夕?”她喃喃问道,目光失神垂下凝视着地面。
栀夏小声道:“是。”
慕云栖心中的疼痛一寸一寸侵蚀了五脏六腑,她努力抚平自己的绪,企图按耐住内心的钝痛。
“你退下吧,我累了。”说完慕云栖便躺上了榻,侧过了子侧向内。
栀夏微微一怔,不解小姐为何绪突然低落,回想起兰姑曾提起过关于南宫赫与小姐的事,微微停留了一刻,她走到高架木脚前踮起脚尖将烛火吹灭。
回关门那刻,她冲着榻上不放心的瞧了一眼,随后才关门离去。
房内再次陷入黑暗,慕云栖在漆黑中睁开了眼。
整夜无眠,次一早她便起了。
本想去察看一番伤兵的形,替那些受伤的士兵帮上点忙,但顾寒轩在这府邸之中,想必并不会让自己前往伤兵营。
她坐在屋外的凭栏上,看着慢慢升起的光。
眼下锦国群龙无首,正是进攻的大好时机,将齐州所有兵力派去,想必将锦国驱赶出境不是难事。
可为何,她总感觉有些蹊跷,说不出来的怪异。
栀夏从院外端着托盘走进来,见慕云栖坐在凭栏上的子,扬起一笑,道:“小姐起的这般早。”
她将手里的托盘端进屋里的桌上,随后走出房内,立慕云栖一旁,道:“小姐,进屋用些早饭吧。”
慕云栖从凭栏上起,迈步进屋。
“皇上可在这府邸中?”她边问边落座凳几上,拿起勺羹舀了一勺粥用下。
栀夏立在她后,低头道:“在,听闻皇上昨夜与庆王商讨了许久才回房。”
她拿着勺羹的手停住,目光看向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