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奈何,燃灯道人动念,去请教伯邑考。
请教只是个名头,两人具体谈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只不过那一日之后,燃灯道人就气息飘渺起来,显然斩尸在即。
燃灯道人跑了一趟月宫,随后又秘密回来。
约战赵公明时,燃灯瞧见赵公明祭起渔鼓电锤,就骑着梅花鹿转头就跑。
一边跑一边挑衅道:“赵公明,你也不过是借着渔鼓电锤逞威风,哦,还有你三个妹妹撑腰,这点,贫道自愧不如。”
赵公明受不得激,他从来就是妹控,哪容人辱及妹妹,一言不发的跟在燃灯背后穷追猛打。
追到一处山脚,忽然见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站在路边拦他。
却是月神望舒。
“你是何人?”赵公明勒住黑虎,问道。
望舒笑嘻嘻地道:“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你是赵公明是也不是?我答应燃灯前辈,帮他送你走一程!”
赵公明大怒,祭起缚龙索去抓望舒,望舒抬手飞出一道金光,是个长着翅膀的金色钱币。
望舒伸手一指,道:“落!”
就将缚龙索收了回来。
“你若是识得我这落宝金钱的厉害,就速速回山,闭门修道,还能挽回一条性命!”
赵公明是于天皇伏羲年代得道,哪里见识过上古、远古那些往事,自然没有听说过落宝金钱的名头。
反倒大怒,骂道:“贱婢!敢收我法宝!”
又将渔鼓电锤祭起。
望舒从来都是被娇惯的小公主,气得鼻子都歪了,抬手祭起落宝金钱,将渔鼓电锤落下。
赵公明正待持钢鞭来打,望舒就化长虹而退。
燃灯道人从一旁顶上,道:“道友也来试试我这法宝。”
燃灯道人祭起乾坤尺去大赵公明,赵公明没了灵宝在手,只能转身逃走。
燃灯也没有追赶。
望舒回来将缚龙索和渔鼓电锤递给燃灯,就重新回到月宫中。
她奉命相助西岐,却不能把自己陷进去。
赵公明失了法宝,哪里肯甘心,当即回去海外,又借来碧霄的孽镜。
人人都知道赵公明兄妹四人,情深义重。
尤其他三个妹妹,不仅是人间角色,同样道行高深。
云霄有混元金斗,对应轮回,天下不论仙神凡夫,转世都要从斗中过。
碧霄有孽镜,照尽过去无数世,勾动罪孽因果,磋磨神魂。
琼霄有戮目珠,专破泥丸神宫,照破一切感应。
赵公明借来孽镜,威力丝毫不在渔鼓电锤之下。
伯邑考眼馋了。
倒不是眼馋这灵宝,而是眼馋这法则。
混元金斗也好,孽镜也罢,都和阴土有密切缘分。得了他们,必然能完善阴土,让青华道人法力更上一层楼。
伯邑考暗道:“也罢,我借你灵宝一用,保你们一条性命便是。”
叫来藏天,伯邑考道:“藏天,你回山一趟,把五色神光借来,我有大用。”
藏天拍着腰间的葫芦,道:“为何要借五色神光,我这葫芦还有什么不得用的吗?”
伯邑考失笑,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那葫芦自然得用,只不过太凶厉了些,拿人捉物虽然可以,却会伤人性命。”
藏天撇着嘴回山了。
赵公明要求燃灯交出法宝,燃灯说交出法宝可以,却需要赵公明回山闭门清修。
赵公明哪里肯,当即祭起孽镜,被燃灯道人用一点豆大的灯火挡了。
灯火被击飞,燃灯心疼得不行,也无法对付孽镜,双方又僵持不下。
不久,又有陆压道君驾临,秘授钉头七箭,由姜子牙捉刀,把赵公明咒死。
陆压道君进入王宫和伯邑考聊了一晚上。
直到他走,伯邑考脸上都带着薄怒。
截教号称万仙来朝,一群有的没的精怪神仙占尽东海灵脉。
伯邑考曾经细心打理的东海胜景早就不复存在。
东海的异兽被截教仙人扒皮抽骨炼制了法宝,灵脉灵气被搜刮一空,那些未得仙道或者凡心未褪的妖魔在东海狩猎血食,死伤无数。
伯邑考气得发抖。
这样的做派,和强盗有什么两样。
占领了东海,把东海搅得一团遭。奴役东海水族,打压壶天散仙,这些,就是通天教主治下的截教东海!
伯邑考冷笑:“你道截取万道供养自身!你道有教无类逆天争仙!通天,你不会教徒弟,就不要教!”
“我是要瞧瞧,这万仙来朝,又能维持几日!坏我东海,就不要怪我坏你道统!”
伯邑考在房中打转,终究是狠下了一颗心。
他虽然离开过得恣意嚣张,却极少与人为难,但现在,不下狠心,如何能消他心头之恨!如何能了结这因果!
“你以为圣人不沾因果,因此就没事了?你是不沾因果,就别怪我报应到你道统上!”
早在天地开辟,壶天岛就落在东海上。
祖龙退出洪荒之后,更是直接将东海送给了伯邑考。
伯邑考为了给天下散仙道脉留下一片净土,对于东海的管理从来没有放松过。
可是现在,东海龙族贵为天下龙族之首,却软弱无力,只能任人宰割。
截教一众妖仙循着通天教主“真性情”的路越走越远,哪里会考虑他人的感受。
就和蝗虫一般,但凡有一点好处,就要掠走,哪里还有其他人的活路。
若是伯邑考再晚几世苏醒,说不定散仙道脉只能从东海搬到万寿山,托蔽在镇元子门下苟延残喘。
若真是那样,伯邑考又何必立下散仙道脉。
这已经坏了伯邑考的道。
“你是圣人我便动你不得吗?破了你的截教,看你还有何颜面自称‘教主’。”
伯邑考念动起杀心,天机大乱。大神通者都不由得觉得心惊胆战,仿佛有大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