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济手中的刀裂成两截,持刀的右手已经筋骨尽断。
黄元济脸上发青,道:“果然少年英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姬发道:“我是想杀了你,可是已经在大哥面前立下军令状,要生擒你回营。”
黄元济从姬发的神力震慑中惊醒,道:“某可杀,不可辱!”
大叫一声,催马前冲,企图借着姬发的方天画戟了结生命。
姬发挥戟,改斩为拍,将黄元济打落在地。
“左右,将他锁了,带回中帐!”
立刻从本阵中窜出来两个士兵将倒地不起的黄元济用绳子捆了,拖回阵中。
黄元济不甘的瞪着姬发。
姬发道:“敬你是条汉子,有些血性,记住了,某西周姬发是也!”
没了主将,出城的士兵被打得落花流水。
姬发回了中阵,散宜生又出来嘲讽。
“崇城果然再无英雄,坐视大将被擒,北伯侯居然也丝毫不放心在心上,果然生性凉薄,崇城守将听好了,你们可要小心了……”
“放屁!”从崇城里传来一声暴喝。
崇城之上,一员年轻的将领赤红着面孔,骂道:“酸腐小人!如何敢辱骂我父!”
散宜生心中冷笑,脸上去做出久仰的样子,道:“原来是从崇应彪小侯爷,小侯爷若是觉得某家说错了,可敢下城一战!”
崇应彪受激,领着崇城兵马下城来战。
崇侯虎阻拦不住,脸色难看至极,在他这个年纪,经历过大风大浪,早就不是那些小孩子可以比拟。在生死面前,散宜生的几句嘲讽又算得了什么。
但是崇应彪不同,他还年轻,有血性,有力气。
崇侯虎没有办法去阻拦他的孩子,因为他的心中有着和他不一样的坚持。
“去请二老爷。”
这是最后的办法,崇侯虎清楚自己的实力绝不可能对抗西岐,唯一的希望就在他的二弟崇黑虎身上。
崇黑虎得异人传授道术,悄悄在自己的领地组建了势力,连他这个大哥也没办法渗透进去。
只是这位二弟似乎也没有什么夺权的心思,除了上次败于郑伦之手,甚至都没有败绩。
崇应彪带着兵马而来,和姬发阵前对垒,走过几百回合,被姬发用方天画戟打落在地,姬发正待补上一戟,从崇侯虎的军阵里钻出两员大将,把崇应彪抢走。
随后三打一,才勉强限制住姬发,但几百合之后,崇应彪三人个个带伤,逃回本阵。
姬发高举方天画戟,大吼道:“杀!”
两军对阵,如同血肉磨场。
伯邑考居中运筹帷幄,排演阵势,将对方大军杀得大败,崇应彪被生擒。
崇应彪被生擒之后,崇侯虎也坐不住了。
崇侯虎再城上喊话,道:“大公子,我与你定个赌约如何?只要你能打败我二弟崇黑虎,我就将崇城双手奉上,以此交换小儿。”
伯邑考起身从车架里走出来,面无表情,带着一身杀气,犹如烟云。
“一言为定。后天辰时,恭候崇黑虎大驾了。”
伯邑考按照约定,退军三里,安营扎寨,小心防范。
伯邑考吩咐众将士,小心夜袭。
崇侯虎纵然立下约定,也未必不会毁约,毕竟兵不厌诈。
等到夜深之时,营帐中,伯邑考对着身前的人道:“你在云中子门下修道,可曾学会变化之术?”
此人正是雷震子,月前伯邑考回到西岐,雷震子仍旧在等候他的消息,他回来之后,就把这位幼弟留在身边教导。
伯邑考的术数天下无双,对雷震子的生前了如指掌。
但过往已经如同烟云,以前的事情太过久远,都没有了计较的必要。
雷震子天资极好,两枚先天灵根杏树的果子下肚,得了风雷圣体,又是天大的造化。
此次把雷震子带过来,也有着以道术料敌先机的意思。
雷震子道:“我听说玉鼎师伯擅于变化之术,并没有听过师父也会变化之术,因此不曾学得。”
伯邑考点了点头,道:“也罢,你既然不会变化之术,也无妨,我传你一门幻化之术,你持此术,去曹州探探崇黑虎的底。”
说着,伯邑考在雷震子眉心烙下一枚青莲符印,如同竖眼,又将虚实幻化之术传给雷震子,指点他运用纯熟,就目送他往曹州而去。
幻化之术和变化之术没什么高下之分,功用各有不同。伯邑考有梦中证道之法,对于虚实两相研究最深,传给雷震子的幻化之术也极为厉害,若是雷震子潜心修行,必然能在这一道取得极大成就。
雷震子趁着夜色飞往曹州,他眉心的青莲符印如同竖眼,借着雷震子的眼睛观测着世界。
这是伯邑考寄居在雷震子眉心的一缕神念。
雷震子潜入曹州,进入崇黑虎的府邸,化作一个守卫,静静地守在崇黑虎门前。
只听崇黑虎在房中和人说话,道:“师父,今日我收到兄长传信,伯邑考带领西岐兵马围困崇城,弟子想带飞虎兵前去救援。”
房中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西岐……好,把飞虎兵全部带上,必要之时,为师也会前去相助。”
雷震子悄悄伸出半个头看向房内,只看到半片黄色的道袍。
他眉心竖眼青气一闪,那片黄色道袍上布满了青色的法力。
上清法力!
房内的,居然是截教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