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嘴角莫名的含笑,轻声道:“若是这样,那我可就对不起了,通天道友。”
“你说什么?”伯邑考似乎听见了什么,回头问子归先生。
子归先生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回去吧。”
倒真好似是洒脱一样。
伯邑考腹诽道。
一路上伯邑考尽心尽力的带着姜子牙绕远路,尽心尽力的为姜子牙展现西岐的风貌。
两人一路讨论,对许多事情有不同的见解,也对许多事情理解相同。
姜尚同伯邑考说着话,就觉得仿佛知己。
回到侯府,宴请姜子牙时,姜子牙率先开口,道:“大公子,姜尚有一个不情之请。”
伯邑考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微笑着道:“先生请说。”
姜子牙道:“贫道所学,乃是帝王之术,不知这西岐之地,可有我一个位子?”
伯邑考哈哈大笑,道:“西岐广大,如何容不下先生?其实先生不开口,我也不舍得放先生这样的大贤离开呀。”
宾主尽欢,伯邑考并没有直接把姜子牙放到高位,即使是姜子牙一肚子货,若没有经过实践也未必能有多大用处。
姜子牙在西岐安心待下,修炼插手西岐的政务,和大夫散宜生成为西岐朝中的两个点,如同阴阳两极,互为犄角。
然而还有一件大事等着伯邑考。
七年之期已到,却仍然没有姬昌即将归来的迹象。
纵然西岐在伯邑考的管理下井井有条,蒸蒸日上,但姬昌才是西岐的侯爷,没有了姬昌,西岐就没有了中流砥柱。
伯邑考和子归先生独处时,不禁感叹道:“还是逃不掉啊。”
确实逃不掉,就好像宿命一样,伯邑考要去朝歌接回父亲,而伯邑考的命中大劫,也在朝歌等着他。
“无妨。”子归先生道,“有我在,你不会出半点差错。”
伯邑考凝视子归先生坚毅的面孔,燃烧的蜡烛跳动着,气氛忽然开始浓烈起来。
两张同样俊美的面孔,一个线条柔和,恍若天人,一个先天刚毅,更似神人。
气质迥然不同,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
子归先生看着伯邑考的脸,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两人体内生根发芽,长叶开花。
无数世的纠缠,在一起仿佛顺理成章。
藤缠树也好,雁同行也罢。
当无数世的面孔合而为一,随之而来的汹涌的感情让他们难以自持。
他们不自觉的靠近,不自觉的被对方吸引就像飞蛾扑火,浓烈到极致。
子归先生试探性的在伯邑考的额头上烙下一个吻。
火热的气息在喷在伯邑考的额头上,伯邑考能够感受到子归先生汹涌的澎湃的爱念。
他的感应总是那么敏锐,这种感应,让他的身体也不禁炙热起来。
他的情感和他感应到的子归先生的情感交融在一起,产生了奇妙的反应,仿佛有一根线将两人捆绑,将两人的思维相连。
非常美妙的感觉。
子归先生忘情的吻着伯邑考,一个又一个炽热的吻烙印在伯邑考的额头上,眼睛上,鼻梁上,脸颊上,最后停留上他的嘴唇上。
伯邑考有些颤抖,他对这一切都感到生疏,并不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总觉得有些不安。
然而子归却停下了,没有更多的动作。
他默默地凝视着伯邑考,伯邑考和他双目交接的时候,明白了他的想法。
伯邑考的梦境还在持续,他还没有到尽头。
他所知道的上古秘闻一样悠久的历史,足以让人轮回无数次。
从上古蒙昧的人类到现在的天地第一大族,这其中经历多悠久的历史,经历了多少岁月。
而伯邑考又在这其中轮回了多少次。
但不论轮回了多少次,总有一个最初的点。
这个最初的点,就是他轮回的起源。
子归先生是在担心这个。
伯邑考明白了。
他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
他不知道自己失落什么,又庆幸什么。
但是他只做了一件事,抱住子归先生,学着他的样子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