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天城,谁掌管着最大的经济动脉?”
“回皇上,是封府的顾南封。”皇上的明知故问,其实也是从另一个角度给他明确的信息,皇上要查,要办的人就是封府的顾南封。
果然,又听皇上命令道,
“尽快彻查此事,朕不希望一家独大的事再次发生。”
“下官遵旨。”
这龚大人紧张了一个晚上,此时才真正明白兜了半天圈子,便是要整治顾南封,有了明确的旨意,他也好办事。
回龚府的路上,龚大人就想,看来坊间关于皇上与顾南封还有兮妃娘娘的传言是真的,难道兮妃娘娘真的情变转投到顾南封的怀抱?以至于皇上恼羞成怒,要置顾南封于死地?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皇上此举的目的,否则,顾南封虽然一家独大,但是每年上缴到朝廷的税可一分不少,虽然他控制着几乎各行各业,但各行各业都管理的井井有条,从未做过店大欺新的恶劣事情,他向来是敞开着大门,欢迎各路豪杰来公平竞争。
龚大人不愧是官场老狐狸,这事他看的明白,既然明白了,就有不同的处理方式。皇上由始至终没有提过顾南封的名字,自然是不想给别人留下诟病,更不会亲自参与这事之中,那么这事办的好与不好,这个黑锅都要他来背。
他必须想出最好的对策来对付封府,而又丝毫不牵扯到皇上,这真是一个难题。
宫里的安公公从他们的谈话之中,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来这次皇上是来真的,要置顾南封与死地。
想起当初,皇上最生气时,只是流放了顾南封,简单而粗bào,没有丝毫的顾及。而这次,却大费周章,转了几弯,把这事交给龚大人来处理,用尽手段。
以前是一掌毙命,而现在是凌迟处死。要让顾南封看着自己的基业一点一点的被蚕食,从富可敌国到沦为街头乞丐,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种惩罚,确实要比一掌毙命来的痛苦许多。
天城一派繁荣的景象,依旧是十街有九街是顾南封的地盘。顾家,封府,是荣极一时,声名显赫。从顾丞相到莘妃到富可敌国的封府,无不是天城人们心中的象征。
然而外人看到的这些荣华富贵与显赫地位,身处其中的人却是如履薄冰,因为他们全都清楚,这天下不是他们的,是皇上的,他可以让你生,亦是可以让你死。所以顾家的人,封府的人,上到顾丞相,下到仆人,无不小心翼翼,低tiáo行事。
即便从前顾南封再玩世不恭,也把握的住分寸,从不参与朝政,更是在朝廷需要时鼎力相助。而这次,他与兮妃娘娘的事情却闹的满城风雨,更有传言,皇上曾经亲自率兵进出过封府,这顾家,这封府,看来天数已尽了。
这是坊间传言,而实际上,封府的人也已隐约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之感。先是封府旗下一家连锁的酒楼,相继有人闹事。
最初时,只是有个客人来了,迟到一半,忽然大声嚷嚷
“这菜里怎么有只苍蝇?”受到所有客人的关注之后,他假装恶心大吐,装腔作势引人注意。
掌柜的明知是故意滋事,但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依然好声好气的道歉,
“这位客官,这桌算我请,马上给您换一道菜。”
但那客人依旧不依不饶
“我是差这顿饭的钱吗?这么贵的酒楼,连街边小铺的卫生都不如,你们还有脸吗?”
“是是是,我们以后一定注意。”掌柜的依然态度亲和。
那客人还是得寸进尺,
“这事不能就这么了了,我们告诉所有客人,以免他们继续上当受骗。”
当即,他往酒楼门口一座,见到每个进酒楼的客人诉说一遍刚才的情形。
掌柜的在这酒楼打工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看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朝店小二使了个眼sè,店小二马上会意,去后院里叫来几人,悄无声息从门口把那客人绑走。反正也不算大事,点到为止,绑到远处便放了人。
而到了第二日,正午吃饭高峰时间,酒楼又连续来了三拨人,与昨日找茬的不一样,这三拨人都是有备而来,各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的人面sè苍白,捂着肚子,大声嚷着,肚子疼。
“他们都是昨日在你这酒楼吃了饭,食物中毒导致的腹部绞痛,你们说怎么办?”其中一拨人喊道。
“把你们掌柜的叫来,你们这是谋财害命。”另一拨人继续喊道。
“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我们别怪我们砸了这家店。”
他们的叫嚷声伴随着担架上那三人痛苦的喊叫声,整个酒楼所有客人都在围观,包括外边街道行走的游人都停了下来围观,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
掌柜的本来是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态度来处理,但今天一看这架势,分明是有备而来,特意来闹事的,那么对不起,这关系到酒楼的生意,关系到封府的声誉,他自然是不能服软,所以在万众的眼光之中站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