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管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人去做的,你不做,代表着有其他人去做,你去做,其他人则是去另外的事情,遵循着苍穹的至理,心开了,什么都开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呵呵。”残暴示意天凌停止前进。
“残暴管事这里是哪里?”天凌看着这座精致的闺阁忙问道。
“这里是大小姐的香闺,我们赶紧做完事情离开吧。”说着残暴提着马桶从后门走了进去。
天凌没说什么,乖乖的跟在残暴身后,只能希望不要碰到闪闪,那样的话就太掉面子了,运气似乎出奇的好,闺阁中的丫鬟接见了他们,做完事情很快便离开,没有碰到闪闪跟张小宁。
回到后院,接下来的工作才是最考验天凌的,不过好在有残暴这个名师在,在他手把手的教导下,天凌很快便掌控了,总的来说可以分为四个步骤,第一倒,第二刷,第三浸泡,第四晾干。
耗时整整一个晚上,早晨有家丁送来了伙食,天凌反胃地吃完早饭,随便找了间屋子倒头就睡,就这么在夜香阁住了五天,期间酒老头来看望过他一次,开心地奚落天凌一番便扬长而去。
“小凌我越看你就越像是一把刀,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大清早天凌跟往常一样做完事情,准备休息,残暴却是叫住了他。
天凌微微一愣,不过还是很客气地回答道:“可能是我比较喜欢刀吧。”
“也许是这样的吧,我也是喜欢刀的人,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舞刀弄枪,结果刀是学会了,可是我这条胳膊也没了,太可笑了,呵呵。”残暴自嘲地说道。
“你累不累啊,不累的话我让你看看我的刀吧。”残暴很是随意地说道。
天凌当场震惊,他听出了残暴的意思,拼命地点着头,同时想到了酒老头说过的话,残暴用的刀是最可怕的刀,因为从来就没有人看明白过,一想到这些,他心里就无比的激动。
残暴点点头,走进大厅中,天凌急忙跟上,不一会儿便见到了残暴的刀,那是一把青铜铸造的大刀,外形古老,长约三尺,要不是大小问题,天凌准会以为是战国时的刀形币,尖细环大,刃宽背厚,分明就是放大版的刀形币。
“小凌你看看我这把刀如何。”残暴将刀放在桌子上,真诚地邀请天凌鉴赏。
天凌心中没底,自己哪是那块料,不过盛情难却,硬着头皮细细端详起来,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只能委婉地说道:“好刀,我感觉很古老,很贵重。”
残暴笑着摇摇头,仅此一点,他就可以断定,天凌对于刀的认识只是一个门外汉,并没有不悦,而是讲到:“这是一把杀人的刀,那些刀身上的纹路就是因为杀害了许多亡魂磨练出来的,血气很重。”
“杀人的刀,我也有一把刀,不是活人的刀。”这一刻天凌很想将那把刀展现给残暴看,可惜他做不到,心有不甘啊。
“小凌你也有一把刀,那是一把孤独的刀,我能感觉到,就在你的胸口。”残暴抬头认真地看着天凌。
“老残你真能感觉到吗?”天凌吃惊不已,这时候他甚至连称呼都变了。
“我是一个为刀而生的人,视刀如命,我当然能够看见,你的刀对我有敌意,它想杀了我,呵呵。”残暴一脸轻松地说道。
咚!咚!而这时桌子上的刀竟然开始抖动起来。
“老伙计不要害怕,那把刀不会杀了我的。”残暴抚摸着桌子上的刀,安慰一番,一脸的疼惜。
“老残难道兵器是有感情的。”天凌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睁睁看着那把有些躁动的刀在残暴的抚摸下慢慢趋于平静,这太出人意料了。
“苍穹之地,万事万物皆有灵,何况是刀呢,我与他相伴三十载,彼此间不分你我,所以你的刀对我有杀心,我的老伙计就不答应了。”残暴温和地说道。
“万事万物皆有灵。”天凌隐约觉得自己有一种明悟,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沉思,而他的胸口渐渐浮出一把刀柄。
残暴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不敢放松警惕,就像遇到强大的敌人一样,桌子上的刀早已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吭!尖锐的声音呼啸而出,残暴后退几步,气血上涌,脸色爆红,桌子上再次出现了他的刀,只不过刀身上有着一道白芒。
“不是活人的刀,果然是好刀啊,老伙计尝到苦头了吧。”残暴对着那把刀爱怜说道。
之前残暴感觉到自己的刀想较量的情绪,对此他不同意,可是自己的刀却是擅作主张去挑衅天凌的刀,他想阻止为时已晚,因为那把不是活人的刀已经出击,无奈之下只能跟自己的老伙计一起抗敌,才有了刚才的交锋。
天凌慢慢醒来,摸了摸胸口,看着残暴说道:“老残用刀是怎么杀人的?”
“用你的手拿起刀,然后砍下去。”残暴认真地说道。
“我不会。”天凌同样很认真地说道。
残暴看了看他,没好气道:“不会就学啊,扭扭捏捏的你是女娃子。”
“那你教我!”
“我只会杀人。”
“那我也杀人。”
“好!”
“真的?”见到残暴如此爽快,天凌再次出声。
“当然。”残暴点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天凌此时哪里还有睡意,忙追问道。
“现在就去,嘿嘿。”残暴脸上带着嗜血的神情,将刀斜跨在自己的后背上,穿上了一件大衣。
“好,老残我跟定你了。”天凌紧忙跟上残暴。
孤魂镇热闹异常,这还是天凌首次看着这个闹市,残暴嘴角流着残忍的笑容,眼中无他物,就这么走着。
“喂,我说那个断手臂的,这么大摇大摆的走着,就不怕闪了腰吗?”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站在大街中央将残暴的路线堵住。
“关你什么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请滚开。”残暴还没开口,天凌却是开口了,看着那个男子,就一脸的不爽,长的不怎么样,身材倒是高大。
“哈哈,我以为是谁呢,一个半残的家伙,不过也好,今天可以收到两个药引子,血气都很旺盛啊。”男子如毒蛇一般的眼睛盯着天凌,不停地舔着自己的舌头。
“好香的味道,难道是梅菜蒸猪肉?”天凌忍不住深吸几口气,当下便觉得喉咙卡主了,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男子,浑身冒出阵阵凉气,此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
“这个半残要遭殃了,我想那个断手臂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毒郎难得寻觅到两个上等的药引子,肯定是不会放过的,他的一手毒功了不得啊,你们看看,那个半残的已经动不了了。”沿街有很多人在议论,引起一连窜的惊呼声。
“是啊,毒郎在孤魂镇可是一个狠手,天天在这里蹲点守候,就是为了那些血气旺盛的心脏,半残跟断手臂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过来。”毒郎对着天凌招了招手,完全没有顾忌一旁的残暴。
“不要过去。”天凌十分憋屈,对方的手就像是有魔力一般,令自己本能地迈动步伐,不停朝毒郎接近。
“哈哈!额?”毒郎的笑容瞬间凝固,僵硬地转动脖子盯着残暴,艰难地说道:“不可能的,我的毒天下无双,这里遍布我的毒,哪怕是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我都能感觉得到,你不可能做到的。”
“我的刀是杀人的刀,不曾打扰你的毒。”残暴简单地说道,那把刀此刻被他挂在了腰间。
“为什么会这样。”毒郎腹部出现一个大血洞,他没有马上死去,瘫软在了地上。
四周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才那个断手臂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众人意料之外,天凌慢慢恢复了对身子的控制。
“好厉害,那个人是个高手。”
“完了,我们刚才还幸灾乐祸呢。”
“你死定了,我可是听见你骂他断手臂的。”
“你是不是想跟我学习用刀杀人?”残暴没有理会那些旁人,对着天凌再次问道。
“是,我要杀人。”天凌一脸狠辣地点着头。
“那好,用你能想到的手段把他杀死,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残暴点点头,指了指地上的毒郎。
见到天凌走来,毒郎脸色煞白,体内一股陌生的暗劲在破坏,他气力全无,忙求饶道:“两位今天是我瞎眼了,还请你们放我一马,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要杀我啊。”
“用什么代价交换我都愿意,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可以叫我兄长拿任何东西来抵命。”毒郎惊恐不安,眼看着天凌离自己越来越近。
“你知道这个镇叫什么名字吗?”天凌脸上灿烂的笑容,问道,其实骨子里满是杀意。
毒郎双目一呆,很快便恢复过来,虽然不知道天凌葫芦卖的是什么药,但既然对方没有马上下杀手,说明还有活命的希望,立马回答道:“这里叫孤魂镇,孤魂镇啊。”
“呵呵,你知道的太多了。”说着天凌地面上的一块硬物直接将毒郎的头颅砸成碎渣。
天凌蹲在尸体旁不停咒骂,而这时残暴走了上来,提醒他该回去了,目送着两人离开,大街上的人纷纷散去,剩下几个老人则是在收敛毒郎的尸体,也就是这些孤寡的老人,才愿意去做清道夫。
“杀人的感觉如何?”回到夜香阁,残暴笑着问道。
“血腥味很重,不过比马桶要好闻多了。”天凌很认真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杀的多了就习惯了,你去休息吧,晚上还要做事情呢。”将刀藏好后,残暴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晚上天凌跟着残暴在做事情,而在白天,孤魂镇上却总是会出现他们的身影,每一天总有一个人死在他们的手上,渐渐的行人一碰到他们,便急忙躲避,生怕自己成了他们的目标,天凌很是尽职尽责地做着残暴的助手,那就是送那些人上路。
“刀原来是这样杀人的。”半个月下来,天凌总算是领略到了那可怕的刀,酒老头说的不假,确实没有人可以看的懂残暴的刀。
“每一次的出刀轨迹都不同,这完全跟空间定律大相径庭啊,究竟怎么做到的。”天凌暗自揣摩着,实在不懂时他便询问残暴。
“很简单的道理,你就将每一次的出刀都认为是砍就可以,久而久之就能做到我这样了,任何地方都是我的出手点。”
天凌认真告谢,说的倒是轻巧,可是做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同时他也开始按照残暴的思路去自行摸索,他的身上随时都带着一把刷子,有意无意的总会挥舞不停。
这一天,院子当中出现了一个大水缸,残暴叫上天凌来到水缸前,解释道:“我看你这几天都挺努力的,以后我们就这样安排,早上我们去杀人,下午你用两个时辰的时间来练刀。”
“如何做?”天凌跟了残暴这么久,不像之前那般一无所知,他想知道练刀的方法是什么。
“很简单。”残暴说着,以手掌做刀,双目凝聚猛然砍进水缸中。
“看懂了吗?”做完这些,残暴问道。
“看懂了。”天凌目瞪口呆,脑海中的影响还处在残暴刚才的动作中。
“等你做到我这样了,火候应该就差不多了。”残暴交给天凌一把木刀,便不在理会他。
天凌学着残暴的动作,挥刀砍进水缸中,扑通一声,溅了自己一身的水花,当下便思考起来,越想就越惊讶,对方究竟是如何做到,为何他一刀砍进水中,水花没有溅起,而且水缸中的水还被他切成了两半,就好像切豆腐那么简单一般。
扑通!
扑通!
扑通!
天凌努力让自己的心态恢复平静,不停地去练习着,不知不觉他已经练到了晚上,要不是残暴提醒他该做事情了,说不定会一直下去。
“叫你练习两个时辰,你却练了一下午,不用休息了?”天凌连连打着哈欠,残暴责备道。
“练着练着就入神了,一时没注意天都黑了。”天凌不好意思地说道。
“下次注意点,你就在车上躺一躺吧。”残暴说着自己下了马车。
天凌也没推迟,他确实困得很,靠着马车硬是睡了过去,残暴回来看到他,也只是摇摇头,没有叫醒。
“还是没任何起色,估摸着练一天,也得砍一两万刀吧,总觉得差点什么。”天凌停止挥刀,就这么坐在水缸边思索着。
“你得考虑考虑内劲!”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天凌猛然抬头,酒老头竟然坐在水缸上面,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跟鬼似的。”
“我来了可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你一直在练刀没有注意到而已,这几天有个叫闪闪的女娃子老是来问你的消息,你是不是该抽空去看下。”酒老头似乎只是来传话的,说完便离开水缸准备走人。
“我知道了,对了你刚刚说内劲是怎么回事?”天凌好像抓住了什么线索,出声询问道。
“武道之人体内都会形成内劲的,这是他们为何强大的重要原因,你上次的受伤就是因为内劲的破坏才会那么严重,所以我想你应该考虑考虑内劲的问题,不然老这样盲目地练刀也不是个事。”酒老头早就没了身影,声音是隔了很远才传来的。
天凌赶忙找到残暴,问起了酒老头所说的事情,没想到对方却是大笑起来。
“那老头说的不错,练武之人体内确实会有内劲,但那都是常年累月的苦练得来的,你想立刻拥有,实在是天方夜谭啊,锤炼内劲的方法千千万万,就像你每天的练刀,实际上也是在锤炼内劲。”
“这样啊。”天凌大为失望,可是他还是感觉自己忽略什么重要的事情。
“屁股,对了,那我体内武道巅峰高手的暗劲是怎么消失的。”天凌呼吸有些急促,见到残暴要走,急忙拉住对方。
“老残帮我个忙,用你的内劲打我一拳。”
“你确定?”残暴闻言转身,惊讶地看着天凌。
“是的我确定!”天凌给了对方肯定的眼神,按照他的理解,内劲跟暗劲应该是一样的,只是叫法不同而已,要是承受了残暴的内劲还能没事情的话,说明那把刀确实有处理内劲的本事。
轰!残暴也是果断之人,心中没有任何思考,一拳便将天凌轰到地上。
天凌五脏巨烈,眼中的事物一片模糊,如天花乱坠,喉咙涌出一阵阵甘甜,他感觉体内就好像有一头凶兽在暴走,一路践踏。
“这就是内劲?”天凌弓着身子站了起来。
“你没事吧。”残暴关心地问道,一拳是打得爽了,可是他不敢动用全力,在打出的刹那收回了一半内劲。
“我没事,老残我先回去休息了。”天凌一路踉踉跄跄,回到屋子半天没有动静,传出一连窜呕吐的动静。
屋子中的天凌面色铁青,像是大病初愈一般,可是他的嘴角却留着一丝笑容,伸手不由自主地摸着胸口。
“小哥哥你变瘦了,姐姐给你找的那个武师很严厉吗?”闪闪穿着一身的劲装,模样看上去倒也符合练功之人的样子,一段时间没见天凌,她可是有讲不完的话,看着天凌消瘦的脸,关心地问道。
“不会啊,武师挺好的,我现在专门练刀。”天凌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暗暗问候张小宁家属,他知道肯定又是对方哄骗闪闪的,给自己找武师,让自己挑大粪才是真的,不过他没打算捅破这层窗户纸,只要闪闪开心就行,况且残暴确实给了自己很大的帮助。
“说明小哥哥很用心在学,对了,我把教习教我的武功练给你看看。”说着闪闪来到院子中央,扎起马步,神情无比认真,那气势倒也有模有样。
“那哥哥可要好好看看了。”天凌也来了兴趣,究竟那个教习教了什么武功给闪闪。
“小哥哥看好了,我的武功名叫狡兔三式。”只见闪闪身子卷曲,腰腹猛然发力,向前扑击,身体在行进中慢慢像是一张弓,高度不是很高,应该是闪闪学艺尚浅加之年龄的限制,转眼间,双手接地,而闪闪的双腿向着斜后方奋力一蹬。
当天凌看到下一个动作的时候,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闪闪双脚一落地,紧接着左脚成支撑点,右脚向后翻腾,越过头顶,踢向前方,动作流畅无比。
“小哥哥怎么样?”狡兔三式闪闪已经可要流畅地施展,这点那个教习都觉得很满意。
“厉害,柔中带着韧性,等闪闪真正练得精髓,恐怕不知道要折断多少人的腰啊。”天凌看得真真切切,狡兔三式只有三式,看似简单,实则变化无穷,这一扑一蹬一绞中有着千般变化,当然要想发挥它真正的威力,练功之人身体的柔韧度肯定要非常好,这门武功本就是借鉴兔子的本能,所以讲究的就是速度,出手快如闪电,行如狡兔,需要内劲做支撑,不然也只能虚有其表。
“小哥哥真厉害,跟教习说的一样,我可是看见过,教习瞬间将水桶粗的木桩折断的,而且要求我每天观察兔子两个时辰。”闪闪高兴地说道。
“恩,教习的办法很正确啊,闪闪要加油,以后看谁还敢欺负你。”天凌肯定完对方后,再次鼓励一番。
“小哥哥我们一起加油。”闪闪冲着他用力点着头。
与闪闪分别后,天凌回到了夜香阁,这几天他收获很大,那把刀他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一种他无法言语的体会正在滋长,或者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最明显眼界变高了。
“闪闪都这么有进步了,我是不是该试试了。”天凌很没良心地忽略自身的变化。
面对那口大水缸,天凌用力地挥出一刀,水花溅起,可是仔细一看,却会发现天凌身上没有洒到一滴水。
“还差一点点。”天凌自我满意地点点头,来到大厅。
“老残来一拳。”
“早就准备好了。”残暴已经渐渐习惯了天凌的这种要求,按照惯例,他只打一拳,不过明显的变化是,他是全力轰出去的,一拳打出空气都摩擦出了声音。
“爽!”天凌依然是连连后退,面如白纸,不过眼神却异常的火热,吃了一拳头,他也不说话,掉头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屋子中,光线有些弱,不过却是人为的,窗户上遮挡着黑色的布,这是天凌有意为之的,此时的他,盘膝坐在床上,屋子里连根蜡烛也没点。
“又多了一丝的内劲,气沉丹田,古人不欺我啊。”天凌自言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腹部鼓鼓的,温热无比,这种感觉很是舒服,就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让气元海翻腾起来。”天凌眼中出现感激之情,空洞洞地看着正前方,似乎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
实际上不是这样,表面上他在看前方,其实在他的眼中只有一道盘坐的身影,那身影高大无比,似近在咫尺,又似远在悠远,扑朔迷离,无法确定。
这就是天凌近来的收获,那把刀确实有独特的本事,内劲能够引发这种神奇的功能,让他和素问进行奇异的沟通,天凌看见的那道身影正是素问。
“丹田是一片海,是气元海,苍穹之地的氧气就是古人说的元气,而内劲就是元气升华而来的能量。”素问的话从来都是简单而且难懂的,不过天凌的脑袋也不是吃素的,结合自己所知的知识,硬是将这些简单的话消化了,成为自己掌握的东西。
素问的身体渐渐透明起来,天凌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内劲的走向,他知道这是素问在教导自己如何运用内劲,当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
素问的腹部就像是一个大星云,美丽无比,那些螺旋状的如轻纱一般丝绢状物体正是内劲,但是四周却是无尽的黑色深渊,天凌无法想象,丹田竟然是这个样子的,美丽得充满致命诱惑力,又可怕得如深渊地狱,永不超生。
轰隆隆!天凌甚至听见暴躁的雷鸣声,像是发怒的猛兽,在咆哮,素问的身影渐渐消失,天凌慢慢沉静下来。
“让内劲在全身循环起来,形成一套独特的系统,永恒的运动下去,这就是素问所说的让气元海翻腾起来。”天凌眸子中射出两道精光,素问以自己的身体当教材,将练功直白地展现给他看,这实在是苍穹子民无法想象的事情。
“老残今天打我三拳。”
隔了一天,天凌找到残暴,冲着他点点头,两人现在可是相当的有默契。
轰轰轰!残暴酣畅淋漓地出手,像是打沙包一样,天凌惨不忍睹,可是眼睛却在发亮,宛如疯子一般。
“停!老残今天打了多少拳?”天凌喷出一口淤血,问道。
“五十拳。”说出这个数字,残暴自己都有些吃惊,他越来越觉得对方是一个怪物,就这份抗打的能力足以傲视一片了。
“滋长气元海,让深渊避退。”素问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天凌今天本就没报什么希望,对方引导自己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而且他自己现在的思路非常明确,已经能够掌握了,不过能够看见素问,他还是很高兴的。
“让星云不断长大吗?”天凌暗暗记下。
“你要走了啊,素问你究竟在哪里?”目送着素问消失,天凌也只是随口问问,当做自我安慰,慢慢合上双眼,一脸的心满意足。
“老酒武道的强者是不是可以窥视体内?”这天酒老头喝着酒,还没来得及吞下,就被天凌这莫名其妙的话给呛喉了。
在天凌的拍打下,半天才回过气来,瞪了他一眼,骂道:“四瓣你是在搞笑吗?窥视体内,你的身体是透明的吗?”
天凌微微一呆,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感觉到气元海,那些武道的强者应该能够看见,本想到不是这样的,之所以没有去问残暴,他就是担心自己的问题太唐突,所以要问当然得找熟人,酒老头是他的不二人选。
他简单的对酒老头解释了一下,当然素问的事情肯定不会说,这不是因为信不过,而是因为他跟素问之间不想把酒老头牵扯进来,素问曾经说过,苍穹有因果,贸然牵扯太多,会发生不祥。
“没想到你进步得挺快的,连气元海都知道,能够练功真是太好了,不过小子啊,武道强者也就是比普通人厉害而已,他们也躲不过生老病死,天灾人祸,不要想象得太玄奥,或者只有那些大道之人才有你说的那种本事吧。”酒老头说着独自喝着酒。
天凌交待一声便离开,今天他准备试一试了,似乎知道某人今天有特别的行动,残暴打破常规,没有在大厅里休息,而是站在水缸边。
“老残正好你也在,给你看看我的成果。”天凌脸上带着笑容,走到残暴跟前,目光落向水缸。
“小凌你不用木刀吗?”见到天凌抬掌,残暴满头疑惑,同时心中又有一丝激动。
“已经不需要了,呵呵,老残你看好了。”天凌目色平静,动作跟残暴没太大的区别,可是他却多了一分从容。
噗!掌刀入水,就像是切开了豆腐一样,水缸中间竟然出现了一道空荡的裂缝,两边的清水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数个呼吸过后才又从新合在一起,至始至终都没有溅起一朵水花。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残暴内心无法平静,呼吸加剧,宁静的脸上早已精彩无比,一下惊讶一下有犹豫,时而摇头。
“我只是想把水缸里的水隔开,又不是要打水花,所以我就这样去做了。”天凌对于残暴的失态并无惊讶,很认真地回答道。
“小凌你练这口水缸多久了。”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残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看着天凌。
“好像一个月了吧,我可是记得,我们杀了三十几人。”天凌大概估计一下,也没个准确。
“可锤炼出了内劲?”残暴继续深入询问。
“有内劲了。”天凌有些心虚,自己锤炼内劲的方法可是很有水分的,不过他自己倒不是很介怀,长在自己身上的那就是自己的东西。
“你打我一拳试试,使出全力。”残暴提出了要求。
天凌没有犹豫,对着残暴的胸膛轰出自己全力的一拳。
咚!一阵麻痛感觉从拳头上传来,天凌受到反震,后退了几步,一脸的疑惑。
“不错,力道很足。”残暴脸上露出笑容,承受这一拳他甚至连准备都没做,就像在面对一件平常的事情似的。
“可是连让你动一下都没做到。”天凌甩着手掌,一脸苦笑,残暴的胸膛就好像一堵墙,坚固无比。
“我练了三十年,你才练多久,知足吧,已经很不错了。”说完残暴丢给天凌一本小册子。
天凌还没来得及打开看,残暴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是我所练的武功,断刀河,杀人我已经教你了,可是用刀我却是教不来的,一切看你自己了。”
“老残谢谢你。”天凌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同时对张小宁也不在那么憎恨了,要是没有她的使坏,自己或许遇不到残暴这个人了吧。
“不用谢我,我不会教你用刀,一切看你自己,只是我希望你对得起刀。”残暴说完便走向大厅,只是他的眼神却越发的神采奕奕。
天凌认认真真地看完了开篇,心头一片火热,那开篇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不能自拔。
“刀的世界,如披上黄袍的天子,便是皇,不成天子,不配用刀。”
“我想我该去河边。”合上小册子,天凌将其揣进自己的胸口里,对于他来说,这是自己值得用生命守护的东西。
“哼!”书房中,张三彩脸色难看,将手中的信件撕碎,这一个月来,清河郡那边的生意一落千丈,商铺亏损严重,入不敷出。
书房中除了他,还有账房的管事李恒,他静静出声道:“老爷清河郡那边出事肯定跟姬家有关,我想是不是该考虑他们的要求了。”
“不可能,姬家狼子野心,我可不能深陷其中,此事不要再提。”张三彩一脸愤怒,姬家想跟自己联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觊觎自己的产业,清河郡的水很深,他不想卷入当中。
“那清河郡那边怎么办,这事情要是处理不好,恐怕陶瓷的生意会损失不小。”李恒身为账房管事,十分担心,毕竟清河郡那边可是有二十家张家的商铺,等于是张家的半壁江山。
“这点损失算什么,总比哪天横死街头要强,哪怕是关了,我也不会跟姬家扯上毫厘关系,好了,你先下去吧,把清河郡那边这个月的账目清算好,我看看。”张三彩说完坐了下来,陷入沉思。
李恒走后不久,一名家丁在门外出声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商队出事情了。”
“什么?”沉思中的张三彩双目圆瞪,直直盯着那名家丁,商队可是自己的根基啊,怎么可能会出事情,这支号称不败的商队常年在边疆行商,闯下了赫赫威名,谁敢动。
家丁知道事情非常严重,也顾不得礼仪,走到张三彩身旁,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舒中仁我跟你没完!”张三彩一掌用力地拍在檀木桌上。
“五百名护院,加上二十名教头居然全军覆没,货物被洗劫一空,无一生还。”张三彩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
前些日子镇子上有人设赌,那时他已经知道舒中仁想对自己的商队动手,他并不担心,毕竟实力明摆在那里,前几次舒中仁确实抢掠了一些货物,可那是张三彩顺水推舟送他的,这些马贼,无外乎是为了求财,而且事情的起因他也知道,是因为张小宁,小打小闹他也不会在意,只要自己的商队能够正常运作其他都好说。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这是一个阴谋,前几次舒中仁虽然抢掠了一些货物,但代价却不小,被自己的护卫杀得狼狈无比,致命的是最后一次,舒中仁居然彻底毁灭了自己的商队,手段何其毒辣。
“老爷不好了,大小姐独自一人去找舒中仁算账了。”门外传来了家丁的惊恐声。
张三彩只感觉眼前一黑,险些昏倒过去,立马召集张家护卫火速赶去,孤魂镇很少看到张家护卫杀气腾腾地倾巢而出,生怕惹祸上身,远远躲避。
“舒中仁竟然成功了,实在让我无法相信。”
“不败的商队就这么被吞了。”
“张三彩这是要去找舒中仁血拼吗?那不是送死吗?人家能吃下你一整支商队,还会怕你这几个人。”
“你还不知道?张小宁独自去找舒中仁算账,张三彩这才召集人马出发的。”
“这么说来,张家现在岂不是无人看守,要不我们大伙去干一票大的?”
“你想死别拉上我们,张夫人可没离开张家啊。”
听这人说道张夫人,街道上的人顿时沉默了,那个母夜叉可比十个舒中仁还可怕,单是看她能够生出彪悍的张小宁这一点就足以说明问题。
“舒中仁我要你的命!”某处偏僻的院子,大门被张小宁踢裂,她如一头暴躁的母狮冲了进去。
院子中,舒中仁舒舒服服地躺在一张老爷椅上晒着太阳,而舒中玉则在一旁揉面团,见到张小宁,两人皆是表现得不惊不慌。
噼啪!一道鞭影闪电般地窜出,老爷椅零部件散落一地,彻底报废,舒中仁拍拍身上的泥土,盯着她:“张小宁你这是羊入虎口啊,来到我的地盘,我让你走着进来,待会儿让你撇着大腿出去。”
“哈哈,大哥今天正是洞房的好日子,要不就办了吧。”揉面团的舒中玉嬉笑着符合道。
“无耻之徒,讨打!”张小宁面红耳赤,甩回鞭子,纵身一跃,绵延不绝的鞭尾齐出,如孔雀开屏一般,掠过地面,青石砖渐渐龟裂。
舒中仁近在咫尺,却是不惧,双手连连推出掌风,欺身而上,紧挨着张小宁的娇躯,双掌就如开路机,将行踪不定的鞭硬逼退。
张小宁并未惊慌,长鞭在手,她控制自如,就跟自己的手臂一样,鞭尾如毒蛇,将舒中仁胸口的衣服撕开一条裂缝。
“他娘的。”舒中仁吐了一口唾沫,指骨间噼啪作响,只见双掌竟然是增大了几分,像是两面扇子,发出呼呼的风声。
“张小宁你不是我大哥的对手,还是放弃吧,跟我大哥入洞房吧。”舒中玉笑嘻嘻地看着交战许久的两人,他手上可没闲着,张小宁的长鞭破坏范围很广,此时的院子满目苍夷,就像经历了地震一般。
舒中玉不时的弹出中指,对上突如其来的鞭影,发出嘭嘭声响,要不是他这样抵御着,跟前的那些面团恐怕早已被糟蹋。
“好一个九截鞭,张小宁你今天注定要撇着大腿走出这个院子的。”舒中仁一手接住了鞭子,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张小宁脸色一变,顿时觉得自己失去了对鞭子的掌控,体内有些燥热,呼吸不稳。
“啊!”舒中仁双目赤红,大喝一声,单手微微一震,张小宁的长鞭传出啪啪的响声,紧接着碎落一地。
“你。”张小宁的脸色刹那变得苍白,生生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要毁了商队?”张小宁冷冰冰地问道。
“谁叫你踢翻我的一笼包子的。”舒中仁没有开口,回答她的是舒中玉。
“只是因为这个?”张小宁盯着舒中玉,神情有些沮丧。
“我最近缺钱花,所以就想干一票,你们家钱多又欺负了我二弟,当然是找你们要了。”舒中仁笑着说出原因。
“那也用不着杀人,货物你们拿走就是,为什么还要杀人。”张小宁几乎是喝问道。
“张小宁你白痴啊,你家那些护卫疯狂反击,不杀了他们,我怎么拿货物啊。”舒中仁白了对方一眼。
“你想干什么?”见到对方朝自己走来,张小宁大怒道。
“我说了,今天要让你撇着大腿走出去。”舒中仁火热热地说道。
“舒中仁你要是敢动我的女儿,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院子。”张家的护卫冲进了院子,将舒中仁围了起来,张三彩怒气冲冲地声音传来。
“小的不行老的来了。”舒中仁不以为然,目光落向随后出现的张三彩,面对这个生意人,他一只手可以拍死一大把。
“你们别过来,我只是卖包子的。”一些护卫盯上了舒中玉,想将其拿下,可万万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动手,便倒下了几个,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喉咙深深凹陷,眼神涣散,估计是活不成了。
“给我杀了他们。”张三彩见到脸色苍白的张小宁,冲着那些护卫吼道。
“慢着!”舒中仁大声喝止,盯着张三彩,笑道:“做生意的,你的商队奈何不得我,就凭这些人你以为可以拿下我吗?今天我给你个面子,你们走吧,咱们的梁子有的是时间慢慢算,在孤魂镇外真刀真枪的干才痛快,但在孤魂镇,我看你还是算了吧,或许哪天我出了这个镇子,你倒是可以算计我,把我弄死,今天你可做不到。”
“爹我们走吧。”张小宁出声,要是在折损一些护卫,她心里会更加难过。
“哎!”张三彩摆摆手,示意那些护卫退出院子。
“舒中仁你给老娘等着,早晚弄死你。”舒中仁面容冰冷,完全不在意张小宁的狠话,默默无声地走到屋子里。
“大哥要不我们换个宅子吧,这里太破了。”舒中玉看了看院子,皱起眉头。
“我先睡一觉,不过我出来时这里要焕然一新,否则,哼,别忘了去老王的商铺要一张新的老爷椅。”
“知道了大哥。”舒中玉心神一凛,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窟。
张家大宅今天注定不平静,不时的有惨叫声呼出,商队没了,张三彩脾气火爆,看什么都不顺眼,对张家的丫鬟家丁进行了大整顿。
张小宁出奇地站在了父亲这一边,帮着张三彩惩罚下人,那些管事的如临大敌,唯唯诺诺地跟着这两个大煞神,因为前面已经有好几人管事遭了殃,他们不想步入后尘。
“你们妇女俩今天是唱的哪一出啊,吃火药了,弄得家不像家的。”一个妇人坐在一把大摆椅上,身后围着五六个丫鬟正替她捶背揉肩。
这妇人生的庞大,如同一只大黑熊,面容平常,不过那双眼睛却明亮无比,透着睿智之色,妇人穿着大方得体,没有什么华丽的饰物,就连脸上也只是打点浅色的粉底。
“夫人。”满脸怒意的张三彩见到妇人,顿时清醒不少,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示意那些管事跟下人退下。
“娘!”张小宁一脸委屈地扎进了妇人庞大的身躯里。
“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平常的彪悍都到哪里去了,莫非是还给我了。”妇人眼神温和,轻轻拍打着张小宁的后背,很难想象这是一对母女。
张三彩静静站在一边,身材跟妇人比起来,足足小了一倍,反常何其的大,妇人名为姬进芳,早些年赌气离家出走,后来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就这么跟了张三彩。
“娘舒中仁欺人太甚了,商队被他毁了,我又打不过他,今天差点就完蛋了。”张小宁一改常态,就这么躲在姬进芳的怀里。
“你还好意思说,再不改改你这脾气,早晚得吃大亏。”张三彩可是听到舒中仁的豪言的,要是自己晚到一些,恐怕就晚了。
“商队没了就没了,不是你们妇女俩还在吗,难道就不会在弄出一个更强大的商队来,眼下张家的护院紧缺,今年的选拔就提前吧,即刻通知下去,但凡是张家的下人都有机会竞争,就这个月的十五吧。”姬进芳说道。
“夫人说的是。”张三彩点头应允,没有什么意见。
“娘,那舒中仁怎么办?”护院选拔在张家是件大事,每年都会举行,这次就算是提前了,张小宁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她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舒中仁。
“那舒中仁不是说了吗,在孤魂镇外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弄死他,所以这次的选拔跟以往不同,往年张家护院都是由那些教头带领,没个主心骨,决策人,这次不但要选拔护院,还要从那些实力、能力优秀的护院当中选出一个大统领,由他统领护院,不仅要负责正常的行商,还要负责弄死舒中仁,割下他的头颅。”姬进芳狠狠的说道。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