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三江的话,不仅没有起到作用。相反,反而害了好几条性命。
周围靠的近的几名甲士,听见他的命令,骨子里对上级的绝对服从,让他们为之一愣。就这么一小会功夫,他们被周围杀红眼的甲士乱刀砍死。
至死心里都还疑惑,不是说叫住手?怎么还有人杀我?
尚三江急了,眼神在混乱的甲士之中寻来寻去,想要找到王上书和卢显动两名领头校尉。
可是,人群涌动,变化实在是太快了。
他的目光根本就跟不上他们的变动,再者他的个子又不是太出众,望着眼前一颗颗乱麻麻的人头,声浪震天,四周到处回荡着喊杀声,想要寻找到他们俩人难度很大。
李飞宇突然回过头,意味深长望着他道:“左果毅,谢谢你让在下免费看这样一出好戏。只是不知道,这出戏的代价又是什么?”
“哼!”
尚三江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将目光重重的移到别处。
这次他是彻底栽了,李飞宇说的没错!
这出戏的确很好看,可是要付出的代价却是很大。
从这场混乱厮杀开始,就已经注定要有人牺牲。或者说是当替罪羔羊,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一些大人物的怒火,大家的脸面都才好看些。
李飞宇提到了这个话题,让尚三江心里主动活络起来。
想要将自己置身事外,这次的事肯定得有人出来背黑锅。而且,份量一定要足够,否则,到时候牺牲的可就是他了。
想要找出一名不对套路,又够份量来承担这份黑锅之人,一时间真的有点为难。
望着眼前不断厮杀的两团甲士,残乱的鲜血到处抛洒,各种叫声、喊杀声混杂在一起,冲斥在左率卫营地。
幸好!现在是早晨,还是校场点卯训练时候;幸好!左率卫营地之外值守的甲士不动如山,规规矩矩的守卫营地……总之,一切说来,此事还局限在左率卫营地之内,还没有正式传出去。
哪怕左率卫营地喊杀声震天,各种叫声叫的再如何惨烈。
在惯性思维之下,大家心里下意识认为,东宫六率乃太子禁军甲士,防守深严、操练逼真,又岂会发生动乱,又岂会发动一场小型战争。
不得不说,惯性思维很伟大。
至少,在惯性思维之下,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里。或者,一旦有人注意到这里,此事将会被彻底捅开,到时候就算想压下来都压不下来。
不用想,后果都很清楚。
以眼下的时节背景,以太子李建成的性格。他是不会允许此时此刻有任何抹黑自己的丑闻从东宫之中传出去,哪怕就是一名奴仆丫鬟的丑闻也不行。
等待他们的将是李建成举起的屠刀,除了镇压还是镇压……
挣扎是无用的!
尚三江已经放弃继续呐喊!在众人面前他个人的力量简直微不足道,连杯水车薪都不如。到了最后,所幸他闭上了嘴巴。
既然无法阻止他们继续厮杀下去,那得想好后路,给自己找好替罪羔羊。
眼前混乱的场面,就是一个良好的提醒。
卢显动做为此次事件的当事人之一,官职也可以,让他当替罪羊完全说的过去。
而且,卢显动和他又不对路,经常在暗地里和他做对。
更重要的是,卢显动是卢飞jūn_rén马,刚才,他竟然还想杀自己。
尚三江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如果上面真的要找替罪羔羊,他就将卢显动推出去。至于会不会连累到王上书,这会儿他心里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
如果可能,他心里非常想让李飞宇当这个替罪羔羊。
一想到后者,他心里就感到一肚子憋火。
“轰……”
大地震动,一颤一颤震得地面发抖,一层层灰层跳动在空中,晨风一吹,阻挡视线,风沙迷进眼中。
听到远处传来巨大的声响,所有人都下意识望了过去。
只见这个时候,从远处走来一队武装到牙齿。浑身上下被铁甲包围的甲士,举着深寒陌刀,踱着步缓缓杀过来。
重铠甲士!
看到这些甲士出现,所有人不分军职大小,心中都想到了这个词。
这是一只特殊的jūn_duì!东宫六率只有左右卫率才掌有这样强大的兵种。
也只有身为太子李建成贴身禁军,才配拥有这样惊人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