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伤心之事,往往就是刚才还在云端幸灾乐祸!眨眼间,就跌入深渊,被一股哀愁取代,心里巴凉充满绝望。
尚三江就是最好的列子。
刚才他还在营帐中饮着美酒,姿情纵意、潇洒快活。
一眨眼,营帐外突然传来嘈杂声!
尚三江心里一亮,似乎感觉到了不妙,接下来发生的事,仿佛印证他心中的猜测一样。
营帐外先是传来甲士的喝斥声,随后传来刀兵相戈的声音。
尚三江一听就知道坏事,肯定是李飞宇一行人有漏网之鱼闯了过来。
起初,他还不太在意。营帐外可是有着四名精锐甲士,完全可以将对方一两只漏网之鱼轻松解决掉,顺便让他们趁机发挥下在自己面前露个脸。
可是,当营帐被一名甲士彻底撞开。
那名甲士的身体滚进来,尚三江再也坐不住,腾地一下从软榻上跳了起来,震惊的望着艰难从地上爬起来的那名甲士。
刘七更加吃惊,心里更加惊恐。
因为他刚刚向尚三江禀报过,说营帐外的李飞宇一行人已经完全被守候在外的两火甲士拿下。
谁知道,老天似乎都看不过去。似乎在说他吃相太难看,一个人想霸占全功,这会儿却彻底露馅。
这名甲士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望向尚三江道:“左、左果毅,他、他们杀进来了……”
话还没有交代清楚,这名甲士便彻底昏了过去。
刚才他在震飞过程中,后背不知道被谁用刀砍了一刀。如果他要不是练武之人,恐怕连艰难的站起来都无法办到,更别说将事情简单的交代一下。
尚三江心里彻底暴怒!双眼红如丝线,死死的望着一旁站立不安的刘七。
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这会儿刘七早就被尚三江杀死不知道多少次。
强忍下心底的愤怒,尚三江虽然很想现在就将他杀死!以解心头之恨,可是眼下他身边却无任何一名甲士。
守候在外面的甲士,看这情景凶多吉少,有可能已经全部牺牲。
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将身边这个唯一替身给赶走!就算真的要处置刘七,也会等到这件事完全在掌握之中,那个时候,对刘七要杀要刮就看他的心意。
扑通一声!
刘七不敢迎着尚三江的眼神,可是尚三江的眼神太犀利了。就算他低着头,仍然能感觉到尚三江在紧紧注视着自己,刘七心里承受不了这承重的心理压力,双膝一弯,跪在地上。
一边使劲的磕着头,眼泪哗哗流下,一边求饶道:“求求大人看在小人这么多年来为大人鞍前马后的份上,绕过小人这次!就让小人戴罪立功,用这条小命来为大人赎罪!求求您了,大人!”
上位者的心理,小人物不懂!
对他们来说,生命固然重要。但有的时候,威严同样重要。
沉吟一会,外面喊杀声已经越来越弱,尚三江才开口道:“只此一次,下不例外!如有下次,军规处置!”
“谢大人不杀之恩!”
看在他还在那里一个劲的磕着头,尚三江心里窝火,怒骂道:“他娘的还不起来,跪在那里等着找死不成?”
闻言,刘七这才慌忙的起身。
“他娘的还不出去迎敌,难道还要本果毅出去杀敌不成?”
看到他一点眼力劲也没有,尚三江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是、是、是!小人这就出去。”
刘七刚要出去,营帐被人暴力从外面劈开几道口子。
账帘落地,露出里面的情景,而里面的人也看清了外来之人。
看到六名浑身带血的甲士,护卫着一名校尉大步走了进来,看清来人之后,尚三江心里一紧,一瞬间竟有那么一会惊惧。随后一想自己是左果毅,他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校尉,他只是自己手下的一名小兵,自己有何怕他的!
想到这里,经过一番给自己鼓气,尚三江心里虽然还有所畏惧,但面上却强自镇定丝毫不乱。
脚步一踏,上前一步,居高临下,望着李飞宇喝道:“李校尉,现在是校场训练时候,汝身为一名校尉不去带兵训练,跑来营帐想干什么?莫非你想偷奸耍滑?”
尚三江脚步一动,刘七紧紧跟在他的身边,拔出腰间悬挂的百炼钢刀小心翼翼防着李飞宇一行人等。
李飞宇望了他一眼,眼神中毫无感情可言,冷漠的望着他,过了一会,威严的说道:“来呀!给我将左果毅请到这边!以防有心人对大人不利。”
进入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