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家名为吉祥旅店的破损旅馆,用民房改建的,挤在几间低级的卡拉ok中。一扇破烂的玻璃门上写着六十元标间,包热水早餐。
柜台是空的,管理员睡在隔壁小屋里,我们轻轻敲了下窗,那被我们从梦中叫醒的管理员显得有些郁闷,打着哈欠,一脸睡意。
“还有窗子临街的房间吗?”勇刚问道。
有!二楼全空着,你要几间都没问题。不过先说明,现在太晚,没有热水了。
我们都是冷笑了一下,要了一间所谓的标间。管理员巴不得赶紧躺下去。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下名字,随手登记了一下,连身份证也不用看,收钱后就把钥匙丢给我们。
我们要的房间在二楼,打开门一看,一股霉味扑鼻而来,甚至床铺上的铺垫也没有换过,有着比较明显的wū渍。不过我们是不在乎这些的,勇刚打开窗,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对我道:“不错,从这儿可以直接看到附近的路口。”
长呼一口气,我们和衣倒下。一阵阵的疲倦袭来,伤口阵阵地抽痛着,全身都在发烫。看来很久不生病,这猛然一下,竟然把我折磨得不轻。
“睡吧,明天还要跑,不休息一下撑不住的,明早我就去买药,你先忍一下。”
整个半夜,我简直是在半梦半醒的梦魇中渡过,只觉全身忽冷忽热,身上一阵阵地汗流。把衣服和被单都湿透了。朦胧中只觉得勇刚隔不了多久,似乎就会起来不停地起来去窗前观察,然后又把他的被子给我并成两层盖上。我本想拒绝,但浑身酸痛,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们来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凌晨两点,睡不了多久,天sè已晓。我猛然一下醒过来时,勇刚不在屋中,虽然是在逃亡过程中,但他的习惯也很好,被单仍然叠得很整齐。只在床头留着张字条:我去买药,你等我!
我心中微叹一下,看来自己昨夜真是病得不轻,连他出门都没感觉。这对警觉性高的我来说,睡这么死可是不常有的事。但所幸身上被捂了半夜,似乎停止了发热。好了一点儿。没有睡时那么qiáng烈的沉重感。
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看,不由吓了一跳,一夜而已,镜中的我简直成了另一付模样,脸sè惨白,眼睛还冒着红丝。嘴角干裂,一根根坚硬的须根从皮肤中透出,显得憔悴无比。
随便洗漱了一下罢,用衣襟随便擦拭了一下,擦脸的瞬间,忽觉得嘴chún一阵生痛,显然是昨夜发热,把嘴皮也给烧裂了。不由感到一阵口渴,转头看了看,才想起昨夜临时下车时,把水给忘记在了车箱内。心想一会勇刚买药回来,总不能用生水服药吧。拎起热水瓶晃了晃,空荡荡的,只得打开门,想叫服务员重新送一瓶来。
刚行至楼口,忽然听见楼下总台前有人道:“我们tiáo查一下,你们昨夜可有人来这登记过住宿。”我心头猛然一跳,轻轻低下头去,顺着楼道的转折处往一楼总台前看去,一下看见了警服的半只衣袖。
心中猛然一跳,心中暗暗靠了一声,暗想警方的动作果然很快。赶紧轻轻向回快速走去。要从正门逃跑显然是来不及了,非被撞个正着不可。推开房门,我把床头柜上的勇刚留下的纸条一下拿掉。再用最快速的动作把床上的被单一扯。放在了浴室内的衣物支架上。免得被他们上来检查时摸到余温。
把勇刚的旅行包一拎,我心中脑海一下飞速运转,该往那里跑方才妥当。所幸昨夜我们上来时已经观察过地形,知道楼道的尽头是间公共卫生间,唯有那里的窗子是没有被封死的。
我长吸一口气,已经准备如果实在不行,就从那儿跳楼。但又不敢动作过大,引起楼下人的注意,只得拎着勇刚的包蹑脚向楼道口的公共卫生间小跑去。就在我刚刚进入卫生间时,我已经看见两个警察在管理员的带领下走上楼来。
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以为我们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