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声过后,敲响静钟,烧了纸钱,谭阳华抱着儿子跪在祖先灵位前的棕垫上叩头,谭阳华的爷爷谭振雄坐在轮椅上,在一旁喃喃念语,大概的意思也就是告诉祖先谭家有后了。
谭阳华觉得,今天就是时候知道这一切了。
爷爷似乎看明白了谭阳华的想法,告祖之后,用手指了指供台的灵位牌。
灵位牌都是用山里最好的木头做成的,在一个座垫上嵌入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先人的姓名、出生年月,卒时年月以及埋葬的地点,这些灵位牌中有两个格外的显眼,这两个灵位牌用红色的袋子罩住,那是谭阳华父亲和母亲的灵位牌,这个风俗谭阳华也懂,凡是那种失踪生死不明的,灵位牌都会用红色袋子罩着。
“你把你爸爸妈妈的牌位拿下来”可能是因为有了曾孙,爷爷谭正雄的今天显得有些高兴,声音洪亮,但是又有些急促,似乎有些提不起气来。
谭阳华将手里的婴儿递给保姆,搬过一张凳子垫脚,小心翼翼的将父母的灵位牌拿了下来。
红色袋子将整个灵位牌都已经罩住了,在下面还用针线缝上了,但是由于年代久远,袋子已经脆化,谭阳华从上面轻轻的一扯,袋子就立刻破裂掉,露出一个显得很新的灵位牌来。
灵位牌的正面写着先考谭公正坤之灵位,左边有出生年月日,右边则空着,谭阳华将灵位牌翻了过来,看到后面竟然镌刻着几行字,由于字不太,看不清楚,谭阳华将灵位牌拿到光线较好的门口,才看清楚上面写着:
阳华儿:爹和娘要去办一件大事,这件事关系着谭家的子孙后代,爹娘不知道还能否回来,原谅不能将你养育成人,如果爹和娘不能回来,这件事情将由你继续来办,切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你有了儿子后,再来办这件事。父:正坤,落款的时间是一九八六年四月六日,谭阳华算了一下,那时候他刚刚一百多天的样子,跟现在自己的儿子大小差不多,怪不得自己对父母一点印象都没有。
谭阳华脑袋短时间出现了短路,有些接受不了这些事实,父亲的离家出走,跟自己的那个梦有没有关系父亲指的那件关系到谭家子孙后代的大事又是什么事情正要抬头问爷爷,只见爷爷脑袋和脖子僵硬的挺着,眼睛圆睁,面目狰狞,五个手指变形的抓在了一起,原本握在手里的纸钱也掉在了地上。
谭阳华一个激灵,爷爷的这个表情,和自己梦境里那就叫老七的人,很是相似。
谭阳华知道大事不好,爷爷之前患过中风,医生曾经警告过不能激动,估计今天太高兴,又复发了。
谭阳华连忙将爷爷推到房内,和保姆两人小心翼翼的将他抬到床上,并打120报警,那头在了解这边的地址信息后表示救护车不到乡下,无奈之下,谭阳华只好打县考古研究所所长汤博文的电话。
汤博文是爷爷的老部下,爷爷谭振雄退休前是宁乡县考古研究所的所长,汤博文是他的助手,爷爷退休后,就由汤博文接任了所长,加上汤博文跟是跟谭阳华的爷爷谭振雄又是一个村的,两人关系比较好。
谭阳华在省城里买了房,几次要爷爷搬过去跟他住,但是爷爷都以空气不好拒绝,好在爷爷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保姆,能负责他的饮食起居生活,这个保姆的身份在后面的章节里会有详细的介绍,这里就不多说。爷爷家里的一些琐碎事情保姆无法办到的,都是汤博文负责。
汤博文做事情很快,十五分钟左右,一辆小车就停在了家门口,汤博文从驾驶室走了出来,后座上下来了医生和护士。
医生给谭振雄挂了盐水,做了检查,然后摇了摇头,对谭阳华说:“你爷爷有什么说的,尽量记录下来”言下之意,这次,老爷子,估计是不行了。
老爷子犯病,谭阳华肯定是暂时回不去了,他的儿子才一百天,老婆何甜甜是个富贵家的小姐,在乡下住不习惯,谭阳华只好打电话给何甜甜的父亲,好在何甜甜的父亲二话没说放下手中的工作就赶了过来,不一会,他父亲就开车把她们mǔ_zǐ接了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