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等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钟离婉扬还是没有回来,陈笑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焦急起来,站在门口左右张望也不见那道熟悉的靓影出现,心中暗道:“莫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想到这儿陈笑再也按捺不住焦虑的心情,向钟离婉扬常去的密林方向纵身而去。
一路上不见有丝毫异样,也感觉不到任何元气波动,陈笑心里的不安却是愈加强烈,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挥手将风王杵操在手里,行动间更是谨慎小心,一直向前奔出几百丈远,突然停住了脚步。
这里是一片红色的茂密果林,林中树木不算高大,淡淡的红色树身只有一尺直径,树上的果实是鲜红色的,陈笑记得这些日子里,钟离婉扬确是带回来几次一模一样的果实给自己食用。
陈笑又慢慢向前走了片刻,不远处地面上的一片红色痕迹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走到近前才看得清楚,原来是一个竹篮扔在地上,里面有十几颗鲜红色的野果洒落在四周,地面上脚印略微有些凌乱,几道不知什么东西造成的浅沟纵横交错在脚印周围。
“果然出事了!”
陈笑脑袋嗡的一响,手中的风王杵再也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身上冷汗如雨般瞬间浸透了青色衣衫,心头发闷,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口来。
陈笑扶着红树喘息片刻,一双清澈的眼睛已布满血丝,愣愣的看着地上的野果动弹不得,忽然间,他涣散的眼神已慢慢聚拢,步履蹒跚的围着散乱脚印走了几圈,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陈笑心中对自己暗骂一声:老师曾对我说过,越到事情危急时越要冷静下来,我怎么关键时刻就把它给忘了?虽然婉扬必定出了意外,但是看这周围环境,不见有搏斗痕迹和一点血迹洒落,她很可能暂时没有性命之危,如果我在这里自怨自艾耽误了时间,说不定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陈笑想到这里强打精神,捡起风王杵开始在四周仔细观察起来,果然离着这里不远处,就有一道浅沟出现,陈笑按照浅沟的运行轨迹一路跟随,每隔十几丈就会发现一处相同的痕迹。
直到了谷底的崖壁附近,这痕迹才完全消失不见,陈笑不敢大意,将自身气息压到最低,隐藏在一棵巨树枝叶间打量着对面的陡峭崖壁。
这崖壁上有密密麻麻不下几百个洞窟,有的洞口被几十丈长的巨大绿色藤蔓掩住,终年不见天日,有的洞口缓缓的流出潺潺清泉,泉水沿着山石走势弯弯曲曲地流淌下来,好似一条条细蛇在崖壁上游爬嬉戏。
陈笑屏气凝神的观察着这些洞窟,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却不见有什么异样发生,正当陈笑想上前去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左边一个洞中飘了出来,陈笑仔细观瞧,不禁被这诡异的白影骇得目瞪口呆起来。
这影子非人非兽,三尺长短,头部是椭圆形的,随着身体向下越来越细,到了尾部时已变成一个锥形,看起来就像一个被放大无数倍的白色水滴,它的身体却绝不是水液形成的,好似一片白云雾气腾腾,头上并没有五官,只有两个灰蒙蒙的小洞好似眼睛。
“这是什么?”陈笑从没听说过这种诡异的东西,只能静静的看着。
那白影出了洞窟,锥形尾巴在空中一划,一道白气从身体上分离而出,附在洞口形成一个淡淡的白色薄膜,做完这些,白影才向四周机警的观望片刻,见毫无异状,尾巴向崖壁一弹,身体弹出十几丈到了地面,就这样蹦蹦跳跳的向林中奔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陈笑等它背影远去,轻轻纵下树来,蹑足潜踪的向崖壁走去,又是几个起落来到那洞窟下面,双手搭住石壁,举目向洞中观瞧。
隔着淡淡的白气,洞中情形倒能勉强瞧个清楚,这石洞很小,只有两三丈进深,洞壁圆润光滑,不似其它洞穴那样粗糙,洞内空无一物,只有一道靓影卧倒在地,正是失踪不久的钟离婉扬。
见她平安无事,陈笑心中稍定,轻轻呼唤几声,却不见钟离婉扬有什么反应,陈笑只好把注意力放在洞口的薄膜之处。
这白色薄膜不是元气所造,更不是神魂之力形成,在不断升腾变幻间好像无数的小小风旋打转,陈笑伸出手掌向它推去,刚一接触眉头就是一皱,马上缩回手掌看了一下,只见白皙的掌心已被切出了几道小小的伤口,伤口上却不见鲜血流出,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
这看似平凡的白色薄膜竟有如此恐怖的破坏力,让陈笑也是心头一沉,多亏他处事冷静,如果换个冒失鬼一拳打下去,怕是整只手都被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