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笑来不及细想,闪身快步冲进屋内,他只见母亲坐在竹椅上低头不语,肩膀微微耸动,陈赫阳在她身边轻声说着什么。
陈笑来在两人中间,伸手挡住陈赫阳微微前倾的身形。怒声道:“陈大当家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赫阳见他突然出现,也是怔了一怔:“笑。。陈笑你。。你回来啦?”
陈笑听他言语支吾,神态略显慌乱,更加觉得必定是他理亏,强忍怒气道:“陈大当家的,我看你言谈举止,以为你是个好汉,没想到竟私下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明日必会奏明公主和莫爷爷,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那陈赫阳脸上忽红忽白的变来变去,却是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没料到母亲在身后轻轻拉住他的衣袖,他回头看去,只见霜清桦美目含泪,婉转哀怨,定定的看着陈赫阳,过了半晌才道:“你。。你走吧。”
陈赫阳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这娘俩一个满面怒气,一个楚楚可怜,只得轻轻跺了跺脚,轻叹一声转身而去。
陈笑见他离去,忙扶着母亲坐下。心中不免奇怪,母亲平日对其他男人从不理睬,有别有用心者更是不假辞色。今天陈赫阳这般无理,但母亲眼中只有哀怨,却不见半点愤怒,恐怕事情没有自己想象这样简单。
霜清桦默然不语,心中好似翻江倒海般不是滋味。想起过往,一会儿嘴角含笑,一会儿又流下泪来。看得陈笑莫名其妙,又不便作声。
过了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对陈笑道:“笑儿,你也坐下,娘有事儿和你说。”
陈笑依言坐下,霜清桦望着他的小脸,目中满是慈爱,不一会儿眼泪又流了下了,她理了理思绪,对陈笑道:“方才那人。。”
陈笑接道:“娘说的是陈赫阳么?”
“嗯,他。。他是你爹。”
陈笑顿时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娘不是说爹已经死了么?”
霜清桦轻摇了摇头,这才将往事缓缓道来。
原来霜清桦年幼时生在官宦之家,父亲官拜御林院院士,全家一直在蓝王帝都生活。后因父亲无意于朝官的明争暗斗,又醉心诗文,索性辞了官职带着一家老小返回乡下老家。
没想到刚走到半路就被一伙强人盯上。霜老爷为官清廉,又是文职,身边只有一个老迈管家跟随,哪里能抵得住这伙强盗。片刻功夫家人就被屠个干净,只留得两个女眷性命。
霜清桦遭此大变只是一心求死。强盗见劫得的财物不多,但两个女子却是容貌清丽,各有千秋,就想把她们带到山上欲行不轨。
陈赫阳当时拜个老师,修炼五年已是到了化元境,因家中父亲体弱多病,时日无多,因此告辞了老师,赶回去料理家事。
下山时正与一伙强人碰个正着,他看众人神色举止,想必不是善类,又见两个女子被软禁起来,不免动了侠义之心。
陈赫阳隐在一旁悄悄跟随,听众盗谈话才知道事情原委,便不再犹豫,奋起与强人厮杀起来。
强盗实力不高却人多势众,陈赫阳苦战半日,身负几处刀伤才把这伙强盗全部击毙。
霜清桦与另一女子获救,不禁对他感激涕零,又见恩人负伤,扶了他下山找到一间民宅,许了些钱物,在这里住了下来,每天服侍陈赫阳饮食起居,静养伤势。
陈赫阳正在青春年少,恢复的极快,半月功夫就已行动自如。他见两个女子孤苦无依,也深感头疼,不得已只好带着她们回到陈家暂时安顿。
陈赫阳年少英俊,实力超群,霜清桦清丽可人,知书达理,日子久了,他们互生情愫,自然的走到一起。
另一位获救的女子叫王兰,是霜清桦哥哥的妻子,在帝都时也算持家有道,因此霜清桦一直很敬重这位大嫂。
眼见陈霜二人情真意切好事将成,王兰每日却满面愁容哀哀自怨。霜清桦心里觉得难过,心疼嫂子失了丈夫,无依无靠很是可怜。
陈赫阳向她提亲时,霜清桦心一软,求陈赫阳也一并娶了嫂子,二女共侍一夫。陈赫阳本不答应,却见霜清桦心意已决,不肯妥协,怕耽误了这门亲事,无奈只好允了下来。
霜清桦大喜,将此事告知嫂子,王兰也是愁容顿消,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