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先是一怔,随后狠狠的啐了地上的墨音一口,骂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背叛了主子么你这样的奴才真该被活活打死”
墨音凄厉的笑了一声,“我的主子从来不是二小姐,我有何叛与不叛的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懂,二小姐即来了,我倒想问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邵姨娘的人的”
刘嬷嬷还要骂墨音,雪兰拦了住。她低头望着连身子亦不能直起的墨音,“墨音,你即想知晓,我便告诉给你。从我得了端州砚开始,我就怀疑我园子里有人心向外。六小姐并只一次知道我都有什么,除了端州砚,她还知晓乳糖真雪,若是说巧,也没有这么巧的事。而且,不只是我这园里,我想夫人园里也有邵姨娘的人。”
墨音扬起脖子来,定定的望着雪兰,半晌说不出话来。
雪兰继续说道,“从前我还不敢肯定是你,直到发生了蒲灵有孕一事,我才敢断定。除了你和我,再没有人知晓了,不是你又会是谁。”
雪兰望着墨音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墨音,你很聪明,但是你却犯了一个女子都会犯的错误,你用了荷包给邵姨娘传递消息。也正是因此,二夫人才有机会偷来你的荷包。而也让我得了洗脱自己的证据。墨音,我不怪你背叛我,我却替你不值,跟了邵姨娘一场,到头来,你要被押去送官,邵姨娘和六小姐也没一个人来替你求情说话。我想,她们连来见你一面,都是不敢的。”
墨音的双唇颤抖起来,呜咽半晌才道,“你你根本不像他们传的那样,是土包子你很聪明”
刘嬷嬷也明白了大半,她指着墨音厉声问道,“你你竟然干出这等事来小姐哪里对不起你了”
雪兰抬起眼来,望着柴房窄小的窗口,悠悠道,“聪明不是天生的,而是被磨练出来的。若是我没有今日的聪明,只怕我此时已在回岁县的路上了。邵姨娘处心积虑,不就是要把我赶回岁县的么我只是不懂,就算我开罪了六小姐,邵姨娘为什么非把我赶出沐恩侯府去呢墨音,你能告诉我么”
墨音似被蜇了一下一般,拼命的摇着头,死死的咬着唇,不发一声。
雪兰轻轻叹息,“墨音,若是真有来生,你只该选对主子。”说完,雪兰不再看墨音一眼,走出了柴房。
在柴房大门上锁时,柴房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凉。
翌日南松园里就传出叶老太太身子不爽利的消息,因林氏要管着一大家子的庶务,叶老太太只传二夫人一人去侍疾。叶老太太还发了话,叫二夫人把二房的庶务交至林氏的手里,待叶老太太身体大好了,二夫人再回去管二房诸事。
也因叶老太太生了病,林氏夸赞邵姨娘字写得好,叫她在东跨院里每日为叶老太太抄经祈福,闲人不得打扰。
当雪兰听完这些消息后,轻轻一笑。
叶老太太在罚二夫人,不只叫她交出二房的庶务,还叫她不能回二房里,二老爷自然只能去姨娘那里。大概对惯爱拈酸吃醋的二夫人来说,这才是最重的惩罚罢。
而邵姨娘那里,虽没抓住她任何把柄,到底她往兰园里安插了心腹,林氏自然不会纵容她。叫邵姨娘抄经,无非是一种变相的禁足。
雪兰心暗叹,侯门将相府,连处罚人都叫外人看不出来,这还真是一门学问呢。
那日刘嬷嬷和雪兰去看过墨音之后,刘嬷嬷待雪兰更加恭敬,凡事必问雪兰的意思,帐目也做得清楚交给雪兰过目。
雪兰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她虽不敢和刘嬷嬷交心,但是待嬷嬷也和旁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