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这个,等它抬头再去找最后一个目标的时候,那个人已经逃进了村子,并且还扯着破锣嗓子把村民们喊出来了。
“啊……狼来了,救命啊……”
司双喜一进屯子,就大声的哭喊着,把村民们都从睡梦中给喊醒了。
村民们一听有狼进村了,那还了得?一个个的赶紧起身下地抄家伙,有的拿着洋叉、有的拿着四齿子、还有的拿着镐头、铁锹、扦子等‘凶器,’从家门冲出来,准备跟狼决斗……
然而,当他们冲出来后,并没有发现狼,就只看到他们屯子老司家的双喜疯了似的边跑边吼:“啊……狼来啦,狼吃人了,救命呀……”
村民王满仓拿着把铁锹,一边撒么着门前的村道,一边冲着司双喜大喊:“喜子,狼在哪儿呢?哪有狼呀?”
此时,司双喜已经听不见别人的声音了,他已经彻底崩溃,边跑边喊:“啊啊啊~狼来了,狼来了……救命呀……”
最后,在村民们诧异的目光中,他逃回了自己的家。
目前他的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了。爹娘已经过世,他还没有娶上媳妇,家里穷得叮当山响,根本没钱娶媳妇。这次他之所以答应姐姐姐夫绑架小锁,其实就是为了抢那个城里女人的钱,好留着这钱来娶个媳妇……
早知道会遇到狼,还被狼盯上了,打死他都不会去参与这事儿了……
司双喜一逃进家门,就赶紧把门插上,关上窗户。然后,“噌”地一下钻到被窝里,用被子紧紧地将自己捂住,一丝缝隙都不肯露出来。
此时将近八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夜晚就是不盖被子都热得受不了,何况再用厚厚的棉被捂着,不透一丝缝隙。
没过多大会儿,他热得受不了了,浑身上下的汗都快把棉被打透了。
他战战兢兢地从被窝探出头,小心地睁开眼睛,心惊胆战地看向窗外。
蓦地,他看见自家的玻璃上,竟趴着一只黑乎乎的狼头!
月光下,那只狼头显得阴森森的。只有那双黄褐色的眼睛分外凶恶,似乎隔着玻璃都能看出那眼中射出的凶光。
“啊……”
看到追踪而至的恶狼,司双喜彻底崩溃了!
他尖叫着从炕上跳起来,疯了似的逃向别的屋……
“啊……啊……”
他声嘶力竭地尖叫着,抓着自己的头发,从这个屋逃向那个屋,又从那个屋窜回这个屋,上跳下窜的,都不知道要往哪逃往哪躲了。
家里统共就两间房子,他就这样一边尖叫,一边在里外屋地来回蹿,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邻居们听他“啊啊”地叫了一个多小时,还以为他家出了什么事,就跑过来看。
等他们过来时,发现司双喜的屋里没点灯,门窗都插得死死的,就只能听到他在屋里惨叫的动静。
邻居们好奇的趴在他的窗户上,向屋里一看,结果就看到司双喜抱着头里外屋地来回奔窜,一边奔窜一边惨叫,“啊啊啊,有狼啊,狼来了……救命啊……”
看到他状若癫狂的样子,邻居们都吓了一跳,这人是咋了?
中邪了吗?
哪来的狼啊?他这是抽了什么风啊?
邻居们趴在窗户观察了半天,见他一直保持着来回奔跑的动作,嘴里还不断地“啊啊”惨叫着。
大半夜的,他的这个举动和叫声还真挺瘆人的。
邻居们都害怕了,赶紧去找队长。
队长来后,也趴着窗户看了一眼,看出了他的反常,就赶紧拍窗户叫他开门。
“双喜,双喜,开门啊,你这是咋了?”
司双喜正在屋里如困兽般的乱跑乱撞呢,忽然看见窗户上趴了好多的人,恍惚间,那些人头又都变成了狼头,竖叉叉的,一个挨一个……
他更恐惧、更绝望了。
恐惧之下,他抓起炕柜上的瓶子罐子就往窗户上砸。
“滚开、麻痹的……”
“当啷……当啷……”
两块玻璃碎裂崩开了,好几个村民猝不及防的被玻璃碴子扎到了。王满囤嘴最惨,一块大碎玻璃碴子正好斜着扎到他的脸上,差点把他的脸蛋肉给扎穿了。
从此以后,他的脸上就多了一条狰狞的大疤,使他本就晦气的日子更加晦气了……
司双喜疯了!
不是一时癫狂的疯,而是精神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在巨大的恐惧之下,精神错乱疯的!
生产队这个大集体,是不能有疯子存在的,会影响集体生产劳动,还会带坏生产队的名声。
于是,在队长的主持下,大伙儿七手八脚地撬开他家的房门,把他捆起来,堵上嘴,暂时先关在了生产队里,就等着明天送他去县城的精神病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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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明秀惦记着保镖,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来了。
起来后,她悄悄地来到院子里,看见保镖果然回来了,正趴在它平时趴的那个窝里,眯着眼睛睡觉呢。
听到脚步声,保镖倏的睁开眼睛,黄褐色的眼中瞬间杀气腾腾。
但是,当它看到靠近的人是女主人后,眼中的煞气瞬间烟消云散,转眼间变成了二哈的模样,撒娇似的哼哼两声,闭上眼趴在窝里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