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晃半个多月没有人,却仍旧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多少叫沈若初有点儿意外。
景焱单手拎着行李箱,一边走进客厅,一边解释了一句,“我叫秘书安排了一个可靠的钟点工,专门负责这短时间打扫。”
沈若初“哦”了一声,没说什么。径自走去沙发前坐下,习惯性摸了摸隆起的小腹,“是不是过一会儿又该吃中午饭了。”
“是。”景焱答应着,坐到她身边,低声打商量,“不过你今天可以尝尝新阿姨的手艺。就是这段时间负责打扫的,人很可靠。如果她做的东西和你胃口,就留下。孙姐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处理好。我又忙,你总得有人照顾。而且将来有了宝宝事情多,我也还是要再请个人帮忙。”说着拉起她的手捏了捏,“好不好?”
“我是不嫌家里吵!你说好就好呗。”沈若初抿嘴笑了出来,又忽然叹气,“那她什么时候过来啊?我饿了”
“平时都是11点。”景焱抬手看了眼腕表,“现在是10点半。你饿了就先吃些别的,不是存了不少零食么。”
新来的阿姨比孙姐年长了些,竟然和沈若初同姓,五百年前还是本家。
因为景焱事先交代过,她今天上门的时候拎了不少新鲜食材。都是适合孕妇,又比较和沈若初这段时间口味的。沈阿姨性格爽朗,手艺也不错。一顿饭吃的沈若初眉开眼笑,就算是过关了。
饭后景焱陪着孕妇老佛爷磨叽一会儿,又叮嘱了沈阿姨几句,然后捞起车钥匙去了公司。
半路上等红灯的功夫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祁炀打的,说是这会儿也在路上,五分钟之后到华景集团总部的楼下,让他组织几个美女,手捧鲜花夹道欢迎。
景焱早就习惯了他的胡言乱语,没用的权当做没听见,只挑有用的回答,“我也在路上。不过最快也得半个小时才能到。你到了就先去办公室等我吧。”说完正好赶上信号灯变绿,不等对方开口直接挂断电话,打着方向盘随着车流渐渐加速。
结果转个弯竟赶上塞车,半个小时没够,又提添了半个小时才开到地方。
出了电梯,景焱便一路步履匆匆。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祁炀栽外着身子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耷拉个脑袋都快睡着了。
景焱也不出声儿叫他,回手关门的力道却很重,“碰——”地一声有点儿吓人。
桌后面的人听见动静儿终于抬头,边抻懒腰边打呵欠,“你再不来我就长毛儿了。”
“长毛儿了我就给你浇点儿水!”景焱隔着桌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祁炀轻笑一声,不在扯东扯西,直奔正题,“这半个月我的人把你家翻了个遍,还找了环保专家和医学专家,进行了转移排查。没有发现会影响到孕妇和胎儿的东西,可以继续居住。”
景焱点点头,“辛苦你了。”
“光嘴上道谢可以没诚意!”祁炀玩笑了一句,“我的人一直跟着孙姐。她最近都在四处托关系找人,想办法捞她儿子。”
“都托的什么关系?”
“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所长村支书一类。没和什么可疑的人接触。还有……”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才继续道:“黄素华我找到了,但是人已经没了。”
“人没了?”景焱有些出乎意料,“什么时候的事?是自然死亡么?”
“她早就有乳腺癌。在你这里做保姆时已经是晚期,辞职后没多久就没了,去了医院都没抢救。不过你想的没错,她应该有问题。她老家在个山沟沟里,不是一般很穷,可死前没多久,大儿子家竟然盖了新房。小儿子也娶了媳妇儿,据说光彩礼就给了女方八万八。八万八对于城里普通阶层都不是小数了,在那里简直天价,她就是卖了肾,也换不来这么多钱!”
“呵……”听完他这一大串,景焱忽然笑了出来。可眼神却冷森恐怖,“找个本来就要死的人,倒是也有点儿脑袋!”
祁炀没吭声儿。隔了片刻忽然问道:“对了,你这次事情处理怎么样?”
景焱敲了下额头,“我本来要和你讲的,你不提我都忘了。”说着将这次的非洲之行,还有后来看守所里发生的事情阐述了一遍。
然后他话音刚刚落下,祁炀就斩钉截铁地开口道:“不是stefen!”
“你也有这种感觉?”景焱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我觉得津巴布韦的爆炸,这个人做了件蠢事。你收这矿的时候,他还蹲在监狱里。而且你在美国的生意分布很广,mars也不是只手遮天的。他在那里给你制造麻烦不是更容易,何必舍近求远,还花钱买通个黑人,炸你在非洲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