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鬼的鬼叫声惊醒了陈家人,包括方圆几里的四邻。幺灵此时早已法力用尽,筋脉疼痛,强行催动照妖镜还是让她难以承受,若是不催动,照妖镜也只能当个普通的照出鬼怪原型的镜子。之前她太想当然了,法器虽厉害,但催动一下就吸干了她的法力,费力的捡起失去法力支撑掉落下来的照妖镜,扶着门框坐下来。
各房间的门啪的一声都打开了,看见幺灵脸色惨白的坐在门槛上,张氏一阵风的冲过来抱着她就哭了“我的灵儿,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她哽咽的声音让让前一刻还勉强镇定的幺灵彻底崩溃了,穿越在陌生世界的迷茫,第一次斗法的恐惧,堆积在她心里压抑的心情也释放出来了,比张氏哭的还要昏天黑地。路平听见鬼叫本来就很害怕,看见娘亲和姐姐都哭了,小嘴一瘪“哇”的也哭了。这真是陈家院哭声三重奏,美妙动听。
四邻也慢慢聚集在陈家门外,王婆子敲了敲门“陈家的,发生了什么事,开开门哪,有事大家来帮忙了。”
陈家大哥开了门,一拱手道:“多谢多谢,我家已经没事了,多谢各位,夜已深了,各位回去吧。”
待四邻尽皆散去,插了门,回到院中,三个哭的已经被陈父劝进屋里,又劝了几回,小弟路平红着双眼又是鼻涕又是冒泡的特别滑稽,张氏已收了眼泪,幺灵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不待他们相问便全交代了,当然有真有假。
“若不是李道长的法器惊走了恶鬼,女儿怕是性命不保,只是女儿觉得太奇怪了,女儿自去年便极少出门,家里有客来也是闭门不出,那恶鬼是如何摸到咱们家来的。”说着又忍不住想哭,“亲戚邻里又未传扬女儿的美名,你说奇怪不奇怪。”
陈父陈母和途安都是一脸阴沉,想来想去也找不到缘由,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陈父道:“明日一早途安与我就去寻那李道长,请他来捉鬼,一了百了。”
皆是点头应好。定计过后众人没了睡意,幺灵此刻脸色仍然惨白如鬼,陈父谴了途安去请大夫,怕幺灵吓出个好歹。张氏哄了路平睡觉,路平不应,只道害怕,张氏只得抱着路平哄着摇着睡着了,放到张氏屋里,其实她也怕的很,不愿叫小儿子离得远了。
路平睡着后幺灵两眼泪汪汪的喊了声“娘亲”,张氏忙应了,幺灵又道:“我腿软,娘亲扶我一把,我想躺着。”
张氏扶了她回房,盖好被子,掩好被角,看着她累极了睡去,轻轻地走出去,关了房门。
回到正屋,陈父陈母齐叹一口气,静坐无言。
一刻钟后,大夫悄悄给幺灵把了脉后说道:“惊吓过度,差点失魂,两幅药,好好休息就好。”于是挥毫泼墨洋洋洒洒,拿了诊金就去了,途安跟着去抓了药才回来。
张氏忙去熬药,想着女儿醒了就喝上。
幺灵真的觉得累极,只睡的天昏地暗,时事不知。
而逃走的画皮鬼也不好受,回到王生家,在幺灵那里没有讨到好处,一个照面就被重伤,心情不美的很。直接把王生开膛破肚,挖出心脏一口吞下,才只恢复了一成,无奈此处不易久留,但她伤势严重又走不远,只得再想办法。
可怜王生色心迷窍,就这么糊里糊涂送了性命,幸好婉茹和狗蛋因着忽略符逃过一劫,若不然,即便没有一死,也是一场惊吓。
却说天刚刚微亮,张氏在家照顾孩子,途安架着马车带着父亲,载着满车吃食布匹去了青帝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