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给太傅写过书信后,便筋疲力竭,如今正在寝殿休息。”祁懿轩将手背到身后,踱至两人身前。
“谢太傅,你今日如此声势浩大,跪在宫门前为天下学子请命,可有想过父皇和朝廷的颜面何存?”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想必皇子殿下也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说完,便对着正殿的龙椅拱手行礼,“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老臣不敢不为皇上尽心竭力。”
“你明知这段时日乃外邦前来朝贡之日,不过是一次科举殿试,即便是延后举行也未为不可,可你偏偏要将事态闹大,让外族异人看我乾元国的笑话。”祁懿轩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正气,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忠君爱国。
“科举乃是为了选拔人才栋梁,所有规定都是乾元国列位先祖皇帝定下的。”谢席儒面带怒容,“修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多少学子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寒窗苦读,在三皇子这里,竟成了不足挂齿的小事,老臣身为太傅,甚感心寒。”
这一番话又把对方堵的死死的,祁懿轩怪罪谢席儒不顾朝廷脸面,将事情闹大,但谢席儒不卑不亢,反其道而行之,来跟他强调科举的重要性。
祁懿轩要是还想当皇帝,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天下间的读书人。
适才他费了很大的精力才请出程焦,让他操控父皇亲笔写了一封书信,原想将谢席儒骗入宫内趁机控制起来,没想到却出了顾灵泽这个纰漏。
想到这里,祁懿轩就怒火中烧,忍不住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俞泰,他若不是自己的舅舅,又怎么会派给他这么重要的任务。
“那依谢太傅之见,此次科举殿试又该当如何?”祁懿轩微扬着头问道。
“皇上龙体抱恙,那便应该由大皇子主持这次殿试,大皇子乃嫡长子,自然是有这个资格。”
祁懿轩心中冷笑,他就知道谢席儒这个老匹夫会说这个,想拿嫡长子的名头压他,想都别想。
“可父皇没有下旨,皇兄即便是嫡长子,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说来说去,祁懿轩不过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只要他拿皇上做挡箭牌,谁又敢擅自做主。
“祁懿轩,你敢让我亲自面见皇上吗?”顾灵泽懒得再跟他周旋,彼此之间不过是鸡吃萤火虫,各个心知肚明。
“大胆!竟敢直呼皇子殿下姓名。”俞贵立刻上前拔出刀刃,刀尖正对着他。
顾灵泽食指与中指交叠,在刀面上并指一弹,只听‘乒’的一声,刀身应声而断,骇的俞泰面色大变。
‘嘶、嘶……’落在地上的刀刃变成了一条黑底黄纹的毒蛇,这时正紧盯着俞泰,不停地吐着信子。
“妖、妖怪啊!”俞泰边叫边跌跌撞撞的朝门口跑去。
他刚一出门,顾灵泽一挥袖子,所有正殿的门窗一瞬间全部紧闭,一张符纸轻飘飘的落在正门中间,整个大殿里面,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顾灵泽不怕狗,但狗一直在旁边乱叫也挺烦人的,不过一个障眼法就把对方吓的连滚带爬,这样的人也能当禁军统领,当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