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许戈走了进来,俯在顾修逸耳旁说了些什么,顾修逸点了点头道:“那就把人带进来吧。”
许戈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一个人进来。
“你、你是那天那位……”老鸨看着顾修逸大吃一惊,话都说不利索了。
顾修逸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许戈掏出银票放在老鸨眼前,带她刚要伸手,又把银票揣了回去。
“一会儿把交代你的事办好了,这银票就给你,若办不好。”许戈冷笑一声,“便将你绑了送去千翰国皇子那里,你可要自己想明白了。”
老鸨听了这话不禁打了个冷颤,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贵人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办的妥妥帖帖,绝对不出差错。”
老鸨如今听见千翰国皇子这几个字就能吓的不轻,她到现在都没想清楚,为何红樱一个扬州舞姬,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刺杀他国皇子的刺客。
皇子受了伤,醒来之后便勃然大怒,红樱又死了,这气撒不出去,到头来倒霉的却是云鬓楼。
幸亏这么多年经营花楼,老鸨自己也认识几个显贵,终于在散尽自己半生的积蓄后,才算把自己的命捡回来。
这样一来,京城铁定是待不了了,只能夹着尾巴赶紧回老家,没想到就被一群侍卫‘带’到了这里。
顾灵泽让顾修逸帮忙把老鸨弄来,也没什么其他意思。
不过是姑娘出嫁,自然要有娘家人在场,红樱的亲生父母早已不知所踪,平日里清楼的花娘都叫老鸨为‘妈妈’,如今就让她替了这个位置,事情也能将就着办。
定亲礼已成,下面就该行成婚礼了。
这时,太阳早已落山,夜色中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下车而来的正是祁君怀。
‘娘家人’和‘婆家人’都到齐了,婚礼这就可以开始了。
两队人拿着纸扎的乐器摇头晃脑的吹着进了门,除了脚步声之外没有别的声音,后面还跟着四人,肩膀上扛着一顶白纸轿子。
顾灵泽把老鸨带到了东厢房,交给她一块蒙着布的灵位,说道:“一会儿我把这上面的布一揭开你就开始哭,哭的越伤心越好,明白了吗?”
老鸨赶忙点头,这时也顾不上气氛有多诡异了,毕竟活命要紧。
媒人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花轿已经到门口啦,新娘子快出来吧。”
顾灵泽交代老鸨将灵位握紧,不许掉在地上,然后掀开了上面盖着的白布。
老鸨开始是硬憋着五官假哭,出了门口就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真哭,没错,是被吓哭的,因为她刚好看清了灵位上的名字。
老鸨本来也不识几个大字,但云鬓楼花娘的牌子日日挂在墙上,红樱这两个字她又怎么会不记得。
老鸨越哭越伤心,心里不停想着红樱把她害到这个地步,结果都死了还要来折腾她,自己的命真是太苦了。
一路哭到花轿面前,媒人掀开轿帘,老鸨端端正正的把灵位放了进去,还是哭个不停。
轿子两旁还有两人捧着两匹纸马,纸马上分别骑着两个脖子上围着黄纸的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