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兄误会了,是我娘一时糊涂,我并没有此意。”姜同维恳切的说道。
“事到如今,我已不想再听你这些狐辩之语,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痛快的写了和离书,我也不为难你,不然你自己掂量着办。”
甄举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姜同维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会不知道他那些手段。
事到如今也无计可施,姜同维自觉虎落平阳被犬欺,只能当场写了和离书交给甄举人,不敢心存侥幸。
甄举人收好和离书,让姜夫人身边的陪嫁丫鬟先把她背到马车上面,再把内室里睡觉的小哥儿也抱了出来。
收拾妥当以后,甄举人和顾灵泽准备转身就走。
“大师请留步,还有一事相求。”姜同维现在也不敢奢望别的,只想求顾灵泽把他娘救醒,他知道这事找大夫没用。
说完赶紧跑去书房拿了五千两银票双手呈给顾灵泽,“不敢让大师白白辛苦,还请您笑纳。”
顾灵泽接过银票,走到姜老太太的身前,将之前如月拍进去的煞气吸出了三分之一。
“你娘一个时辰之后便会清醒,不过我要是你,一定就让老太太这么睡着才好。”
甄举人第二天带人来拉回妹妹的嫁妆时,才明白顾灵泽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姜老太醒是醒了,可是时而痴傻,时而癫狂,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
姜同维已经焦头烂额,只能将她绑在床上,让人日日看管。
出了通判府的大门,甄举人从袖中掏出两千两银票递给顾灵泽,“大师今天辛苦了,这是在下一点心意。”
顾灵泽却没有接过,拿出两张符纸对甄举人道:“这钱我就不收了,你帮我做一件事,也算为自己积德了。”
“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办到。”不用花钱还能为自己积德,甄举人当然十分乐意。
“等姜同维辞官以后,你找到如月mǔ_zǐ的墓,寻一处山清水秀地势好的地方重新下葬,把我给你的这两张符也一同埋好。”
“你放心,既然我说过这件事会为你积德,就不会给你带来麻烦。”顾灵泽看了看甄举人的脸色,又加了一句。
“是是是,在下记住了,您放心。”甄举人赶忙点头答应。
“还要麻烦你找一副虎骨,价钱好说,但是我要的急。”甄举人想了想,也应下了。
姜同维的后半生正应了顾灵泽看出的面相,穷困潦倒,失意颓丧。
原本当官这几年也拿了不少的孝敬,没想到辞官回乡途中竟遭山贼抢劫。
除了贴身放在姜母身上的三百两,其余所有的钱财都被搜刮一空,只因姜母当时尿了裤子,山贼嫌弃才没彻底搜身。
姜同维因为藏钱不交还结结实实挨了顿打,走到半路便一病不起,请大夫吃药就花了二百两。
好不容易回到了之前住的村子,姜同维马上找到人牙子把跟着的仆从丫鬟全部卖掉,得了一笔钱。
可这笔钱钱还没焐热,就又花了出去,只因姜同维考中之后,姜母把乡下祖屋和所有田地全部变卖,现在只能重新置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