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姜同维拔出墙上挂着的剑就要朝自己的肩膀砍去,姜夫人一声尖叫,顾灵泽朝着他的方向,中指轻轻一弹。
眼前的景象消失了,姜同维立马瘫倒在地,浑身的衣物都被冷汗浸透了,不停的喘着粗气。
刚才的自己如同身在阿鼻地狱,那两张脸简直快要把他吓的魂飞魄散,想到这里全身又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
顾灵泽才不会管这种人如何崩溃,不痛不痒的开口说道:“以后想见,等你脖子上的锁链再套的紧一些,便能达成所愿,我先提前恭喜姜大人一家团聚。”
姜同维听完这话便疯狂的在自己的脖子上抓挠,上面立刻就布满了抓痕红印,抓烂的伤口开始往出渗血。
姜同维再也撑不下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嘶力竭的哭求着让顾灵泽救他一命。
“大师,求您救救我,如月她这是来索我的命了,我只是一时糊涂,求您救我一命啊,大师。”
顾灵泽眼神冰冷的看着不停磕头的姜同维,他对这种人没有丝毫恻隐之心,只不过……
“罢了,我先了解这事的前因后果,之后自有定断。”甄举人听顾灵泽这样说,就知道事情还有转机,赶忙上前把自己的妹夫扶了起来。
拿出一张符纸,用朱砂画好,顾灵泽示意对方把自己的指尖血滴在上面。
姜同维看了看自己的夫人和内兄,低声对顾灵泽请求道:“大师,可否移步……”
“你滴不滴,不滴我走了。”顾灵泽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姜同维再也不敢犹豫,赶忙划破指尖将血滴了上去。
顾灵泽拿着这张符纸在对方的肩膀上晃了一晃,看着上面萦绕的黑气,满意的勾了勾唇。
但是他这个举动,差点把姜同维吓个半死。
顾灵泽将符纸拍在正堂的白墙之上,这面墙突然像是变做水幕一般,呈现出波动的镜像。
就像顾灵泽以前看过的小说话本,不过是一个穷书生被同窗拉着去青楼见见世面,遇上了喜爱才子花魁如月,从此自是一番才子佳人花前月下。
书生进京赶考,如月除了用自己私藏的银两相助以外,还以自身年华为祭,助他改运,得以让书生提名金榜,高中进士。
这法子是如月从一个被富商赎身的小姐妹那里得知,她的这位姐妹也是用同样的方法帮助富商改运,才被一顶小轿抬入府中做妾。
顾灵泽看到这里,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来书生考中了,想当官却还要等,就算朝廷派了官,也极有可能是去什么蛮荒之地当个知县,书生为此烦恼不已。
如月见自己的心上人如此烦忧,自然不会冷眼旁观。
书生已经为她赎了身,也按照当初约定好的那样抬她进门,自己已然没有后顾之忧。
于是如月便把自己这些年在花楼攒的所有积蓄全部倾囊而出,让书生可以打通各路环节,谋了这北永府的通判一职。
姜同维自是春风得意,在同窗们为他举办的践行宴上来着不拒,喝的酩酊大醉,在人前就有些趾高气昂了起来。
其实同窗之间早有传闻,他姜同维之所以能够上京赶考全是靠着一位花魁娘子的资助,现在还能拿出银子帮他派官,有些人心里早就既鄙视又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