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本来是要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燎锅底请灶神,可现在都没了心情。
因为陶大娘听李郎中的娘子说,一大早沈家人就坐着牛车去了县城。
顿时其他人心里都七上八下,忐忑难安。
不管怎么说,他们确实是沈四的娘家,是两个孩子名义上的外祖。
金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拉着顾灵泽的袖子,刚要开口,就听哥哥说道——
“玲子,你快去跟陶大娘撒撒娇请她做饭,不然你哥我要饿坏了!”
一家人听他还这样开玩笑,心里都松快了许多。
陶大娘走过来,伸手点了点顾灵泽的额头,笑道:“就你还惦记着吃!”说完转身就去厨房做饭了。
顾灵泽把金子和玲子叫来过来,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们现在叫顾朝雨和顾春霖,是我顾灵泽的弟弟妹妹,与他沈家半分关系都没有,记住了没?”
金子和玲子都用力的点了点头,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一家人吃过早饭,过了一会儿,李郎中的娘子就来了。
进门就说:“太痛快了!那沈家的婆娘和沈荣都挨了打,现在刚被牛车拉回沈家。”
说完就把从别人那儿听来的复述了一遍。
原来这沈家人自认为有理,一家人除了沈四的爹,早上齐刷刷的坐着牛车,直奔县衙而去。
罗知县还没等起床,就听见县衙门口的闻冤鼓响了,大早上就让他心气不顺。
收拾妥当来到前面的县衙公堂,听到衙役上报的内容,顿时气的牙根痒痒。
就算罗知县不了解沈四的娘家,光凭前面那件事的前因后果还能联想不到吗?
孙贵那般肆无忌惮,还不是沈四得不到娘家的一点庇护?
娘家又没隔着千山万水,都在一个村上住着,但凡娘家人能说两句,那郑阳平就算是个里长,那孙贵敢光明正大的卖沈四的儿女?
他这时候不为沈四做主,难道还等着沈四晚上来找他再次“秉烛夜谈”吗?
更何况这沈四的娘家,还真是茅厕里点灯。
助纣为虐还敢来这里告状,当他县衙是田埂地头,任他们这种贱民随意进出吗?
开堂让衙役把沈家一行全部带上来,罗知县一看更来气了,惊堂木用力一拍。
开口斥道:“我看你们这些刁民是越发胆大包天,上了公堂还敢用手直指本官颜面。”
“来人啊!把这两个人拉出去,扒下裤子当街痛打三十大板!”
说完衙役就把沈四的娘和沈荣拖了出去,一路上两人哀嚎求饶声不断。
吓的沈良和沈荣媳妇抖似筛糠,大气都不敢喘。
罗知县站起身来,对着堂下二人说道:“什么时候不再堂前失仪,再来告状。”说完转身就朝县衙后面走去。
沈家婆娘和沈荣被知县老爷打了二十个板子,现在全村都传的沸沸扬扬,关键还是脱了裤子打的。
沈家婆娘虽然已经是老蔫菜了,但怎么说也是个女的,打到一半不知是疼的还是臊的,直接就晕了过去。
沈家出了一回大热闹,村里人讨论的风向也从顾灵泽这边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