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孙舒秀却站在那里,强自隐忍着却一言不发。
半点求的言辞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拖走。
宴亦陌看到这一幕,只当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也怕一并拖累被关去执罚堂,心里愤怒不已。
但实际上宴九却更清楚,孙舒秀这是弃车保帅,她怕自己这一进去,到时候公司的大权全都落在了自己的手里,那她儿子宴敏远可就完了。
所以只能忍下了这一击!
听着自己女儿的哭喊,孙舒秀简直心头在滴血,她咬着牙,几乎掩饰不住恨意地望着宴九,“你!你可真是好极了!”
宴九缓缓起,嘴角含着淡笑,“多谢夫人的夸奖,我相信我会越来越好的。”
随后就不顾孙舒秀那张气得狰狞地脸庞,径直上楼。
正打算回房间把上那一带着鸡蛋液的晚礼服换下来,结果遇上了从书房里出来的管家。
“大小姐,老爷正要见您呢。”
听到管家这话,宴九知道这宴国怀是私下找自己算账了。
她不见任何的慌张,只回答:“知道了,我先回去换衣服就去。”
可这时管家却满是为难地提醒:“老爷说让您马上进去。”
宴九扬了扬眉,看来这宴国怀是忍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了呀。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
宴九随即就跟着管家进了书房。
才刚踏进去,就见宴国怀坐在书桌前,脸上的神依旧平静的很。
但宴九知道,这平静的面具之下只怕是滔天的怒火在等着自己。
果然,一等到管家就在门口把门关上,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这两fù_nǚ后,宴国怀抬头,沉冷的目光里藏着浓稠的郁之色,“你敢算计我?”
宴九笑着坐在了书桌对面,“爸爸这话我听不懂。”
宴国怀满是威严地看着她,“别告诉我这件事里没有你的手笔。”
宴九有意无意地理了理自己上那条同样狼狈的裙子,“事不是我挑起来的,闹事者不是我收买的,摄像头更不是我装的,我能有什么手笔?”
她一句话把所有的一切都推了个一干二净,半点不沾。
但宴国怀心里却清楚,就算这些事儿不是宴九设计的,她也绝对不可能完全无辜。
他这个大女儿,能在部队里自己成立了一支新的尖刀队伍,那手段怎么可能是自己小女儿能比得上的。
只怕她自以为做了一个局,结果全给宴九做了嫁衣。
甚至还把他的脸和宴氏的脸都丢光了!
真是个蠢货!
越想,宴国怀的脸色就越沉,“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他这话里分明是有不计较的意思,却不想宴九却在这时候给了他一击措手不及。
“我打算离开公司。”
宴九这话就让宴国怀的神骤然变了。
却不想她却继续道:“毕竟当初我进公司也只是为了能够把船只爆炸的事解决掉。想来,如果没有宴亦陌的搅局,现在公司早就已经度过这一难关了,我也早就应该功成退了。”
宴国怀的额角有青筋在微微跳动,脸色更是前所未有的鸷,“你在威胁我。”
宴氏是因为她们两个人这番闹腾才变成如今这般,可她作为当事人却在这个关键时候突然打算撤离,摆明了就是以退为进!
对此,宴九却迎着他的目光,冷冷回答道:“不,我只是失望了。”
失望于深陷在骂声中你的不闻不问。
失望于被算计时你的冷眼旁观。
但最失望的,是你对自己亲女儿的加以利用和薄寡冷!
宴国怀似乎从那双如幽井般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看出了这番无声的质问,让他心头微微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