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道:“是是是···老爷稍后!小的这便立马派人分别去召集家族长老们!”。
看那家丁说着,急忙的转过身便跑了出去,孙钟来回踱着步子只不住的跺着手,道:“秀娘···秀娘···你再坚持一会儿!爹爹这便立马派人来救你了!秀娘···哎···怎么这么慢呢?到的这会儿都还不来···快点儿···快点儿呀···秀娘···”。
想到自己自昨夜找上杨家之后到现在便一直不曾歇息过,且肚子里滴水未进的,这会儿都已经开始咕咕的在叫了,他不好意思的只看着那还在来回走动的孙钟,道:“泰岳大人···那个···为了那些乱民的事儿,小婿自昨夜开始便一直不曾···所以···”。
孙钟道:“知道了!知道了!你那肚子这会儿都已经开口说起人话来了,难道我却还听不出来吗!来人···去为姑爷准备些早膳···记得要快着些的,莫要让姑爷他饿着了!”。
听那孙钟话刚说完,门外立马便有家丁、丫鬟应诺着跑了出去,张俊清心下不由得只感慨着,道:“像孙家这等豪门与我等贫穷乍富之人果然不一样!家里的丫鬟、家丁,以及那些护院加起来足有数千人的,便是攻打一般州府都足够了!枉我还自以为当上了府衙知县,凭借着手里那一二百名衙役掌管着一方土地,但不想与这些土霸豪门一比却也只不顾是个井底之蛙而已!他日,我张俊清若是当真有机会巴结上了那袁家,少不得也要像孙家这般武装自己的,享受那一方霸主之辉煌、荣耀!”。
如是想着,张俊清生怕自己的心思被那孙钟看了出来的,装着整理衣服只咳了咳,道:“泰岳大人莫急!想咱们孙家手下的众将士训练有素的,您既然已经把事儿都吩咐了下去,那他们应该很快便能做好了的吧!”。
孙钟道:“我···我能不急吗?秀娘她这会儿还在杭州城里,且平安与否都不知道的,我能不着急吗?还有你···你自己逃出来也便罢了!可为什么不带着秀娘一道出来的,这会儿却还留着她在那杭州城里担惊受怕呢?你···你···哎···”。
张俊清道:“泰岳大人教训的是!是小婿太是自私、太是无能的,没能将秀娘她一道给救出来!还请泰岳大人治罪!”。
看着张俊清那自责难受的模样,孙钟心下冷笑着只想道:“张俊清啊张俊清!亏得老夫当年如此信任你,提拔你!但不想你竟恩将仇报的,在娶了老夫的女儿之后竟对她不闻不问,且一遇到危险便自己逃了出来的,丝毫也不顾及秀娘的安危!今日若不是因事先与甘儿通过话,我却还道你当真是如此情深义重的,差点儿便信了你那鬼话呢!不过,待一会儿你签下了那和离书,你却看老夫到时候如何惩治你!你这个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的小人!哼哼!”。
然,便在那孙钟与张俊清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那去传膳的丫鬟已经端着吃食回来了的,向孙钟行了一礼,道:“老爷好!老爷,膳食婢子已经给您好了!”。
孙钟道:“给姑爷去!”。
那丫鬟道:“是!姑爷请慢用!”。
张俊清道:“谢谢!”。
孙钟道:“好了!俊青你便别多话了!快点儿享用完膳食,一会儿你却还要带兵进城去将秀娘给救出来呢!真是的,家丁这都已经去传唤了许久的了,可二弟他们怎么却还不来呢?”。
人们时常便说,人是经不起念叨的,因为你一念叨,然后他便来了!
只见那孙钟话才刚念叨完,门外忽然便有十数名年纪与孙钟差相仿佛,且那装扮也极是贵气朴素的男子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且其中还有数名年纪要比孙钟大了许多的,孙钟一见他们进来,赶忙的便迎了上去,道:“二叔、三叔,您们来了!快请坐!请坐!来人啊!快点儿上茶!上好茶!去···去把我收藏的那顶尖毛峰拿出来!”。
大厅上首处,那两位年纪最长、辈分最高的两人分左右坐下后,那坐在左手处的老翁迷蒙着眼睛看了一眼孙钟和那束手站立在一旁的张俊清,道:“钟儿呀···你···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把我们这些老东西都叫来,莫不是咱们家出了什么事儿了吧?”。
孙钟道:“不不不···不是···二叔,咱们家什么事儿都没有!只是那杭州城里···”。
一口气将那杭州城里发生的事儿都说了出来,孙钟喝了口茶,缓了口气后只又继续说道:“所以,二叔、三叔,钟儿想将咱们庄园里一部分护院召集起来,然后让他们随着俊青一道进城去平乱!二叔、三叔,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呢?”。
听得孙钟这话,那坐在上首处的两名老翁悄悄的商议了一会儿后,彼此对望了一眼只由左手处那孙钟的二叔开口说道:“钟儿呀,不是二叔不想派人进城去平乱,也不是二叔不想救秀娘那丫头!只是这庄园事关咱们孙家祖孙根基之所在的,轻易不能将那些守护庄园的既定护院派出去啊!”。
老翁话刚说完,那坐在右手处的,孙钟的那三叔道:“二哥说得对!钟儿,你要使钱给俊青捐官咱们不管!但这庄园里的家丁、护院,他们事关咱们孙家存亡后续的,不能轻易调动!”。
孙钟道:“可是···可是···二叔···三叔···咱们这若是不派兵,那秀娘她在城里岂不是便要危险了吗?二叔···三叔···”。
那二叔道:“钟儿,我们都知道,秀娘是你女儿,你担心她的安危的确是无可厚非!但这庄园里的护院若是被调走了,那庄园的安全,咱们所有人的安危谁来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