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羽曦这副模样,冷锋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可尊上的命令他又不能不从,只好在临走的时候出言安慰。
“你要帮我把白柏整理得干干净净的,穿上最好看的衣服,带着最美的花环上路。”
这一路上,不论冷锋和她说什么,羽曦都只是哭,只有现在说了这一句话。
冷锋想到了刚刚趴在草丛中的那个死人,方才他着急完成尊上吩咐下来的命令,所以对那具尸体并没有多加理会,正准备等下带人去处理,怎么羽曦姑娘说那是白柏?
白柏不是一直跟着羽曦姑娘的那只小狐狸吗?
虽然不能理解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羽曦姑娘对他的吩咐,他肯定是尽量去做到的。
“羽曦姑娘放心,我一定将那个人好好收敛。”
羽曦点点头,没有开口回答,冷锋知道自己也该回去复命了。
皇宫中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命案,冷锋拍了拍自己的头,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金殿之上,众臣依旧诚惶诚恐地分立在大殿两侧,和早朝之时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区别就只有漂浮在半空中,那已经完成的一纸谏书。
“原来众位大臣图谋的,是想让本尊退位。”
冥幽尘嗜血的黑眸从谏书上缓缓收回,在阶下众臣们五颜六色的脸上一一扫过。
那些不小心与他对视上的大臣们,无一不是惊慌地低下了眼眸,直到最后,所有的大臣们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一个个地,像犯了错的孩子。
他们心里也知道,血谏为无路可退之时才能用的古法,按照眼前宫中之事来看,离无路可退这四个字其实远远不及,他们这群大臣行事如此莽撞,只怕是要伤了尊上的心。
食指敲击龙椅的声音在大殿之上空空回荡,君威之下,所有人都如同待宰的绵羊。
面对冥幽尘本尊,那几位得了泽兰好处的大臣其实小腿肚子也在发抖,但是他们心里明白,这个时候他们必须得上前顶住,毕竟事情是由他们挑起的,若是成功了那也倒还好,若是失败了的话
张大人打了个激灵,不止哪来的勇气往前迈了一步。
“尊上,吾等跟随您一路南征北战,一直到如今享拥太平,这数千年时光不易,”张大人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眼睛,只不过,天知道挂在他眼角的是些什么,“但是自从这名妖女出现之后,睿智如您再三不顾占卜不详的结果,执意与这名不知底细的人类女子在一起,置性命于不顾,甚至放弃飞升,实在不是明君所为。”
“吾等臣子并非想逼您退位,只是这名妖女,实在是留不得!”
看着阶下那群异口同声却又振振有词的臣子们,冥幽尘微微往龙椅后方靠了靠,虽然是随意的姿势,却依旧没有让大臣们的心中有任何放松。
对冥幽尘的畏惧不知何时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他们明白,这个曾凭借一己之力横扫天下的男人,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