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干警一听,立即变了脸色。“你说话客气一点,我知道你们当律师的口才好,我们也说不过你。但我们是执行命令在这里看守犯人,除了医护人员,谁也不能进去。”
顾依雪执意要见顾长宏,于是和两名干警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争执。
“这边怎么回事?”恰好心脏内科的宋主任查房经过。在他负责的病房区发生争执,他这个大主任自然要过问了。
因为顾长宏患有心绞痛,几乎是医院里的常客,这一来二往,和宋主任就熟识了。
顾依雪见到他,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宋叔叔。”
“宋叔叔,我爸爸的病……”
“依雪啊,你也别太担心了,先进去看看你父亲再说吧。”
有了宋主任的引领,那两位干警才没有再为难顾依雪。
病房内。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单人病床,顾长宏躺在上面,沉着眼皮,整个人看起来苍老瘦弱,干枯的手腕上,还铐着一只冰冷的手铐。而手铐的另一端锁在床头上,他的整条手臂都是半吊着的状态。
输液管只能插在他的另一只手背上,顺着青色凸起的血管,药水一滴接着一滴的流进他的血管里。
顾依雪站在病床旁,眼眶发热,有种想哭的冲动,却被她强行忍住了。
年少时,父亲就是女儿心中巍峨的高山,是这个男人,教会她说第一句话,喂她吃第一口饭,牵着她的手走第一步路,也是他,在她摔倒后,心疼的把她从地上扶起,并安慰哭泣的她。
而如今,她眼中那个高大伟岸的父亲,却变成了病床上病态脆弱的老人。
顾依雪真的很怕,怕他再也无法好起来,怕子欲养而亲不待。
此时,顾长宏清醒了过来,见到依雪,情绪有些激动。
“依依啊。”
“爸爸。”顾依雪急忙握住他消瘦干枯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间。“爸爸,你还好吗?”
顾长宏的声音哽咽着,热泪盈眶。“好,好。依依别怕,爸爸不会死的。爸爸还没有看着我的女儿结婚生子,我答应过你妈妈,要好好的照顾你……”
……
顾依雪离开病房,心情十分低落。
她随后去了宋主任的办公室询问顾长宏的病情。
宋主任坐在办公桌旁,喝着茶水,有些为难的叹息一声,“依雪,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爸爸的病情不太乐观。”
“怎么会,他一年前刚做过心脏支架,手术很成功的,这才不到一年……”
“心脏病是需要静养的,你们家突逢巨变,你爸爸的病情近期恶化的很快。以前的支架已经起不到作用了,心脏的两条重要血管再次堵塞,目前最有效的治疗方法就是做心脏搭桥手术,手术费用保守估计在三十万左右,尽快筹钱吧,他的病情不能再耽搁了。”
三十万!顾依雪在心中默念着这个数字。恍恍惚惚的离开了主任办公室。
……
慕雅琴随后也赶到了医院,她没能见到顾长宏本人,只是从宋主任那里了解到了他的病情。
医院空旷的长廊上,慕雅琴对顾依雪说,“依依啊,不是慕阿姨说你,你真是太不懂事了。如果你早点答应嫁给陆少,你爸爸也不会有这场牢狱之灾。这些年,你爸爸一直把你当成掌上明珠,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会愿意卖女儿啊。”
顾依雪听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