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还请坐!”廖大亨立即起身扶住刘先生,“刘兄莫怪,为兄委实有些踌躇!宁王之鉴不远矣!世子若败,祸及九族……”
“朱宸濠之流何足道哉!”刘先生作色道:“当今天下,又有哪个大臣是王守仁!兄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兄长难以决断,可坐观开封之失。开封一失,中原逐鹿遂明。我大明腹心洞开,南北断绝,天下之势已定矣!”
“如此甚好!”廖大亨的精神终于从极度的挤压状态下舒缓下来。他沉吟少许,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不过为万全计,我们还是应提前向世子表白一二,弄些可以拿出手的东西孝敬孝敬!”
他的便宜小舅子两头都熟,表白心迹这件事情非他莫属。可说起送礼,刘先生却有些犯愁。
“蜀地之富,莫过于王府。能入世子法眼者,这可不好找!”
廖大亨反倒嘿嘿笑了:“刘兄未入官场,这官场的规矩就不如为兄烂熟了!送些钱财珠宝,乃是下之又下;送些情趣雅物,乃是中之又中;上之上者,莫如利益输送!”
“何为利益输送?”刘先生不解发问。
“说穿了也简单。我们千里为官,无非是为权为钱。王府呢,无非是田地。我帮世子拿下张继孟,世子就可以在保宁府大展拳脚,这便是利益输送。”
“哎,这无非便是投其所好嘛!”刘先生笑笑,可他很快摇摇头,“拿下张继孟,算不得利益输送,我们是有君子协议在先的,顶多算个利益交换。再说兄长方才道,王府为田土,此言小弟绝不敢苟同。投其所好,我们也得先把那个‘好’字弄清楚不是?”
“哦?”廖大亨惊异道:“愿闻其详。”
“世子不爱银子,独喜田地,你我皆知。那小弟想问,世子为何独喜田地?”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就是今夜促膝长谈廖大亨想要的结果。他沉默半响,方才回答道:“世子以银换田,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