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出血不宜说话，一开口血就会涌出来，旁边的几个狱警也是急得脸色都变了，甚至有冲动过来拉开宋相思的人。

她一直拽着宋青青的手，说什么也不放：“谁也不要拉我，她死了你们有责任，可她是我妹妹，要是死在这里，我也会算账的。”

拉她的人这才缓缓松了手，其间一个狱警问道：“你有把握止血的话，我们愿意相信你。”

宋相思顾不上跟旁人再去辩驳浪费时间跟精力，她全神贯注在宋青青身上，一边动手给她止血，嘴上一边说这话宽慰：“青青，我第一次这么叫你，陆少臣的事情我承认自己欠你良多，现在跟你说句对不起。但是你也要面对现实，你的母亲害死了我……害死了宋夫人……，你得好好活着，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到时候你回去管理宋氏。

宋青青许是疼痛得厉害，她沉着的双眼时不时转动眼珠子，一双秀眉紧紧蹙起，还有她放在担架上的手，捏得衣角都没了形。

宋相思继续说：“你妈她都能活得好好的，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可是她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好好活着，这是一个母亲唯一，也最自私的愿望。”

一听到林素华，宋青青挣扎着微微睁开眼，她看着眼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无法说话，眼泪从眼角一颗颗流下，顺进她短短的发丝间。

宋相思一直等到医生来，然后宋青青从昏迷倒醒转，这个过程她都十分平静的坐在手术室的门外。

大概是第二天中午，宋青青才从昏迷中醒来，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痛恨厌憎的。

睁开的眼睛又缓缓合上，她嘴里轻飘飘的吐着：“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死的权利都不肯给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因为宋氏需要你。”

宋相思其实有很多种骗她活下去的理由，任何一个都比这个更有说服力，因为她知道宋青青对宋氏压根就不感兴趣。

“宋相思，那你听好了。”她嘴角勾着虚弱又苦涩的笑，像极了一个破旧的布娃娃被人强硬的拉扯着嘴角：“我跟你一样，也不是宋家的女儿，宋家根本就没有任何孩子。”

或许她最近接受的事情都太过震惊，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宋相思第一反应是坐在那不出声，她眼里的光跳动得很快。

“我妈跟爸……确实有过一段过往，但是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也是事实。”宋青青问：“你让我以什么身份回去接替宋氏？”

而且现在宋氏很快就要土崩瓦解，有没有人去管理早已不重要，迟早是要散伙的。

宋相思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张嘴想说话，可看到宋青青眼神里的那抹无望时，到嘴的话生生吞咽下去。

病房里一片寂静，连彼此的呼吸有多少拍都能数得一清二楚，过了许久，她开口了。

“我说过，爸不是我妈害死的，他是被你亲生父亲许天章逼死的。”说着说着，宋青青脸色愈发复杂：“人家都说他该死，当年害得许家家破人亡，你爷爷奶奶因为痛失儿子儿媳，还有未出世的孙子，一时忍不住打击离开了世间。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为他，所以他该死……”

“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