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了。”楼阴司嗓音带着一丝丝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颤抖,他缓缓走过去蹲在她的身边,这是他一次以这么低的姿态蹲在她的旁边。
以前,他还觉得她笑的甚合他心意,可这一次他却是此前从未有过的觉得这笑容刺眼得很。
她的气息微弱得可怕,身子更像是浸泡在血水中似的,即便有非离的外衣披着,可一靠近,便能清楚的闻到从她身上散发的血腥味。
血似乎是止不住,不断地从她的身上用处,就连非离的浅蓝色外衫上也渗上了不少的血。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不哭不闹,只是乖乖的坐着,甚至因为不想让众人担心,硬是扯出来一抹笑容的。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感觉到整个人掉入冰窖中的……寒意,全身的血液在某一瞬间似乎被冻结凝滞,又在看在她睁开眸子的那一瞬间恢复了流动。
“顾月一!”他的声音还带着颤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担心眼前这个人会死吗?
为什么呢?
自己当初不过是因为她会道术才留了她一命的。
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生死安危已经能影响到她的情绪了?
“王爷!”半晌,四周才终于有人回应了他的话。
顾月一提着药箱而来,就在看到宁子初的状况的那一瞬间,也是猛然一惊。
“玉、玉佩。”寻常的药粉药膏都只是治标不治本,她的血之所以一直不通的外涌,最主要的是因为邪气倾体。咋入定之时,她甚至感觉到心脏四周已经被邪气笼罩。
她想要活命,就必须将所有的邪气必出体内。
而黄符只能暂且缓解她的疼痛,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宁子初动了动手指,手指不能屈伸,但至少还有知觉,“王爷,玉……”
听罢,楼阴司二话不说将身上的玉佩取了下来,放在她的掌心。
玉佩凉凉的气息自掌心传遍全身,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宁子初觉得身子的疼痛轻了一丝丝。
“房……送我。”宁子初的话说得很艰难,四周的人都还在揣测她的意思时,一旁蹲着的楼阴司却已经小心翼翼的避开她身上的伤口将她抱了起来。
可是她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饶是他极力的避开,却还是免不了按到她身上的一些伤。
“最近的房间在哪儿?”楼阴司声音沙哑。
一看,宁老爷子一开始并不知道楼阴司的意图,只以为他要图谋不轨,便顿时拦在他的身前。可正欲说话时,却又看到了宁子初的唇瓣动了动,他愣了片刻,这才急切道:“九王,这边请!”
月出院内的书房就在宁子初闺房的南面,只稍走了几步,便到了。
宁子初被抱入房中,楼阴司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动作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