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吊?是要吊死吗?”一个老头说。
“对,就是吊死在大门口。”白田礼说,“你们别打岔,我接着说这些绣着黄色星星的绿书包,从今天开始,你们挎着这书包就有了特权,什么特权呢?挎着这小书包,进出区委区政府大楼是自由的,没人会阻拦你们,进出我白田礼的办公室也是自由的,进出王区长的办公室也是自由的,进出我们平昌区所有科室都是自由的,你们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们党政领导,昌平区所有的党员干部,接受你们的监督,你们随时监督我们的工作进展情况,怎么样?”
“你说话算话吗?”一个老太问。
“当然说话算话了,我这边有两台摄像正在拍摄,你们看,我所说的话全都录下来了。”白田礼说。“你们这下放心了吧?”
“白书记,那我们就信你一回。”一个老太太说。
“那大家把小书包挎上吧,书包里还有我的手机号码,王区长的手机号码,和所有科室的负责人电话。”白田礼说。“一个月之内,你们的问题,只要有一个解决不了,我就吊死在这办公大楼门口。”
白田礼刚说完,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掌声连响了两次。
“哎,这现场办公会开得好。”刘安邦说。
“是啊,我听得都新潮澎湃。”我说。
“这是个好新闻,可以发挥发挥。”刘安邦说,“不过,还得看他后面的工作落实情况。”
王区长挥了一下手,“今天的现场会到此结束。”
“等等,让大爷大妈们先走。”白田礼说。
散会后,我和刘安邦去了白田礼办公室。
白田礼端着茶杯进来,“刘大部长啊,你还亲自真过来呀,我还以为你随口说说而已。”
“你电话里给我说,你的这个现场办公会有戏,我当然要来了。”刘安邦说。“现场会开得很成功,但关键要落实,你有把握吗?上访,拆迁,下岗等都不是小问题,有的还是历史遗留问题吧。”
“没把握的话,那我就真去上吊了。”白田礼说,“你放心,我已经做过调研了,我心里有数。”
“行,如果你这工作抓得好,那你平昌区就上中央大报了,这新闻我亲自写。”刘安邦说。“长篇通讯,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白书记的小挎包》。”
“别,我可不想出风头,枪打出头鸟。”白田礼说。
“老白啊,如果你是鹰,高高在上,俯瞰大地,那这鸟枪就打不到了。”刘安邦说。
“鸟枪打不到,可以用炮轰啊,一炮轰过去,连毛都没了。”白田礼说。
“白书记,宣传是我的本职工作,而这上访,拆迁,职工的权益被侵害等等这些关系老百姓切身利益的,从中央到地方都非常关心。”刘安邦说。“解决不了这些问题,这些人就是不稳定因素,人心不稳定,社会也就不稳定,人民就不能安居乐业。”
“刘部长,你站得高,比我看得远。”白田礼说,“我只知道这些人心里有很重的怨气,时间长了,积累多了,就会爆炸,就会伤及无辜,是不是?社会上不是接二连三出现危及社会,危及百姓的自杀行为吗?我作为党政主要干部,为辖区百姓解决矛盾,化解矛盾,为百姓谋幸福,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不错,说的好。”我说。
“老白,你行啊 ,我看你适合干宣传工作。”刘安邦说。
白田礼笑了笑,“晚上去哪腐败?”
“先不说晚上的事,今天夏秘找你有事。”刘安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