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趴在我办公桌上哭。
罗副主任在一旁安慰她,“林老师,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女人哭的声音更大了。
“老邱,这是谁啊?”我拽着老邱的衣袖小声问道。
“卢兵的老婆,今天来领生活补助费的。”老邱说。
林老师抬起头,擦了擦眼泪,“罗主任,我们家老卢是冤死的,是被人害死的。”
“被人害了?你有证据吗?”罗副主任问。
“马路这么宽,那货车迎头就撞过来,这不就是谋杀吗?”林老师说。
“我听说那卡车司机喝醉酒了。”罗副主任说。
“是故意喝醉的,他们这是报复杀人。”林老师说。
“有证据吗?你不能凭空瞎说。”罗副主任说,“上楼吧,赶快去领生活补助,一会办公室就没人了。”
“好吧。”林老师擦了擦眼泪,出了屋。
“挺可怜的。”罗副主任说,“家里还有一个女儿。”
“不会真是谋杀,报复杀人吧?”老邱说。
“谋杀我们纪委的同志?怎么可能?上班的不是打麻将就是打牌,不上班的在家打扫卫生,谁有闲功夫谋杀纪委的同志?”罗副主任说着抱起鱼缸。
老邱给他把门打开,罗副主任把鱼缸抱出了屋。
我拉开抽屉,拿出党章,翻了一下,那张纸片还在,我拨了一下上面的手机号码。
手机接通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你终于打来电话了。”
“嗯,很好。”我说。
“卢兵,怎么了?你说话呀。”女人说道。
“我不是卢兵,是卢兵让我给你打电话的。”我说。
“有什么事吗?”
“卢兵让我和你见个面。”我说。
女人突然挂了电话。
“什么情况?”老邱问。
“我打了卢兵抽屉下留的一个电话号码,这女人还不知道卢兵已经死了。”我说。
“她都给你说了什么?”老邱问。
“没说什么,突然就挂了电话,也没给我说她是谁。”我说,“打这个电话,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说卢兵的死,真是被人谋杀的?”老邱问。
“有这种可能,她老婆也在怀疑啊。”
“找她老婆了解一下,或许会有什么线索,要不,把这个电话号码的事给林老师说说,看她知道这人是谁?”老邱说。
“电话的事你先别说。”我说道。
“好,我去楼上找她老婆。”
老邱出了屋,突然走廊里哗啦一声巨响。
我开门探头朝外面看,罗副主任的鱼缸摔地上了。
“你怎么走路也不看着点。”罗副主任说。
“不好意思,我赔你一个新鱼缸。”老邱说。
“算了,不用了,以后我也不养鱼了。”罗副主任说。“小夏,你帮我拿个扫帚。”
我拿着扫帚把走廊里的玻璃碎片清理干净。
手机响了,我接了电话,是焦书记打来的,让我现在去火车站接一个叫林可娇的女同志,接市委招待所来,并给了我她的手机号码。
老邱从楼上下来,扬了扬手机,“搞定了。”
“焦书记让我现在去火车站接人,分配来一个女大学生,分到我们监察室的。”我说。
“好啊,这办公室是得有个女人,平衡一下阴阳。”老邱说,“希望长得漂亮一些,你赶紧去吧。”
罗副主任站在门口。“这个女孩是刚从政法大学毕业的。”
我开车直奔火车站,我心里有点纳闷,我们纪检室来新人,焦书记应该给罗副主任打电话才对,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他没把罗副主任放在眼里?
半路上,接到这个女孩打来的电话,她说在12路汽车站站台上等。
车停在12路汽车站站台旁边,一个背着背包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拍了一下车窗,然后拉开车门,坐在我旁边。
女孩长得娇媚可人,脸上还有一个小酒窝。
“姑娘,你做错车了吧。”我说。
“没错,就是这辆车,你是夏志杰,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接你的,你就是林可娇?”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