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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们还太小,不知道该如何去喜欢一个人。
而如今长大了,他是否学会了如何去喜欢她呢他自问,答案仍是茫然
许自在站在湖边,看着他们踢足球,很多大大小小的孩子也都参与进来了,整个草坪一片喧闹。
程子执一贯步伐矫健,英姿飒爽,几个漂亮的进球,看得许自在连连叫好。
其实,她一直好清净,不怎么喜欢这种剧烈的运动,但看过几次之后,发现这运动的确不错,能让人尽情释放自己的情绪,而不至于被看做反常。
许自在看着一群人在草地上奔跑,追逐,忽然想到宁浩。
她似乎从来没见过他踢球,他是那种文质彬彬的男生,一向干净清爽。许自在想象着,如果宁浩换上球衣也来题球会是什么样子估计就连踢球的时候,他也会文明礼让吧,会不会看到球在跟前,跟对方说:“您先请吧”
许自在边想边笑,正在怡然自乐的时候,听到程子执喊,“小心”
可惜,晚了许自在没躲过,球正好打在她细致柔滑的小脸上。
“妈的,谁踢的不长眼睛啊”程子执喊完立即跑过去,还是没挡住球,看到许自在脸上的一片红印,赶紧问她:“疼不疼”
许自在捂着半边脸,摇头,“还好”
“都这样了还叫好”程子执向来都是火暴脾气,“你也是笨,看到球都不知道躲开啊”他拍拍她的肩膀。
“不是没看到吗”许自在小声嘀咕着。
程子执球也不踢了,要送许自在回家。
“我看我还是在外边溜达溜达吧回家让我老爸老妈看到脸上的红肿又要念叨个没完了。”许自在说。
程子执笑笑,“好办,跟我来”
这是许自在第二次来程家,第一次是小时候和程大公子打架被乃乃强拖着来给他道歉,那时候只注意程父程母受宠若惊的表情了,根本没注意程家原来这么大,比爷爷乃乃住的房子大出了将近一倍。
“你等会儿,我去取点冰块帮你敷一下。”程子执让她在客厅坐下,自己去取冰块了,保姆端来热茶,许自在只是放在手中取暖。
客厅的一角放着程子执的画架,远远能看到架子上半幅未完成的油画作品,艳丽的色彩老远就能吸引住人的视线。许自在走进看,不禁愣住。
画面上是一处幽雅的院落,四周有郁郁葱葱的树,院子里花团锦簇,有玫瑰、百合、郁金香等,院子里还有高大的银杏树,可能是秋季的原因,银杏的叶子都变黄了,片片金黄衬着其他树木的浓绿更显灿烂夺目,千姿百态,然而,院里最显眼的却是一架飘荡的秋千,秋千上有小小的人影,仿佛有着灵性,随着风一起一落。院子里其他的景致还没有完成,只留有适当的轮廓。
许自在喜欢这画的意境,有种闲适的唯美,正当她想再走进点观察,却看到程子执拿着冰块过来了。
“看什么呢”他走进她,身上的运动服已换下。
“这画很美”许自在指指架子上未完成的画。
“噢”程子执浅笑,“随手画的,练笔而已。”
“你画的”许自在更觉难得,她不是没见过程子执的作品,他以往的人物、风景画都不是这种风格,现在看来,他这几年的进步很大。
“只是乱画”程子执倒是少有的谦虚。
许自在回到沙发上坐下来。
程子执把冰块放到毛巾里包好,边弄边说,“我爸妈和韵执出去串门儿,找不到人帮忙,只好我帮你敷了。”
看他熟练的动作,许自在问:“你经常帮人做冷敷”
“没有,只是有时候踢球受伤了自己会敷一下,挺舒服的”程子执把包好的冰的毛巾轻轻放在许自在脸上,“自己按住了”
许自在觉得火辣辣的半边脸顿时清爽起来。
许自在一边敷着脸一边和程子执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
“你画画的很好,将来会不会成为一名画家”她望着画架的方向,随口问着。
“你钢琴弹的好,将来要成为一名钢琴演奏家吗”他反问。
“呵呵,我不知道”许自在换了另一只手按住毛巾。
程子执看着她,过了一会才说:“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建筑师”
许自在点头,“希望你能成功”
高三下半学期的确很忙,忙的程子执和许自在都没时间针锋相对了。
许自在有时候去s大附中找宁浩会拜托程子执和严冰帮忙应付老师,虽然程子执老大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尽力帮她蒙混过关。
程子执烦闷的时候也会拉着许自在去大院门口的缙云轩吃小笼包,许自在一直当他暗恋某位不知名女生无果,心中伤感,所以就耐着性子听他没头没脑的唠叨一番。
有时候,程子执也会关心一下她与宁浩的进展,她不爱多说,只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
他们的关系似乎比普通同学更好一些,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高考在即,大家开始填报志愿了,看着严冰每填一个学校都远离北京,许自在一阵心惊,“为什么”她轻声问。
严冰深深看她一眼,“因为我们长大了”
许自在有点喘不过气来,“可我们永远都是我们啊”
“不一样了,留下来只会让我更沉沦,我不想以后每天都跟自己的心做斗争”他无奈的说。
许自在无言,拿着笔,她不知道该如何勾画这难以计数的学校。
许自在上北大纯属意外
她本来报志愿的时候先填写了清华。那天,她去北大看老妈演出,正好遇到中学时一起去南非演出的团长,团长打量着许自在,这孩子怎么看怎么眼熟,又一直跟在林芳芸女士身后,难道是前几年一起去南非的那个小自在
遇到认识的人,许自在自然要去打招呼,团长伯伯一叫出口,连老妈也跟着吃了一惊,“怎么你认识周先生”
“中学的时候去南非演出我们一个团,他是团长呢”许自在解释。
遇到故交自然高兴,周先生问了许自在的近况,一听她高三正要高考,更是乐的合不笼嘴,“干脆来北大,选个轻松的专业,主修或兼修音乐,在这里我还可以帮忙照看啊”周先生现在是某学院的院长,时刻不忘替北大网络人才。
他一说正好合了林女士的意愿,她正想给许自在找个名校呢,“还不谢谢周伯伯”
许自在不知道为什么要谢谢人家,因为她压根就不懂为什么就凭老妈和周伯伯一句话自己不用考试就可以上北大这跟她想象的艰难的考试差了太多。
高考完毕又是一阵忙碌,许自在提前参加了北大的面试,成绩出奇的高,只等着拿录取通知书了,她觉得这样很无聊。
程子执是直接被保送清华建筑系的,也无波无浪,一番风顺。严冰凭着自己的出众成绩稳稳当当的考入复旦。
高考完毕一直没有宁浩的消息,许自在一颗心一直悬着,她知道他报了清华,却不知道结果如何
本以为考完试与宁浩见面的机会会多点,但许自在想错了,高考结束后她就一直没再见过宁浩。
去过宁家几次,每次都是宁浩的母亲在,“宁浩和同学出去了。宁浩去给阿芳补习功课了。宁浩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他没有说几时有时间呢”许自在真有点灰心了,看来只有等大学开学才能见面了
高考过后,有一大批人都面临分别。往日亲密的朋友和伙伴就要各奔东西,心中的不舍再所难免,离别的惆怅充斥心间,哎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送走了几位同学,许自在很是伤感,回来的路上对严冰说:“你走的时候千万别告诉我,我不去送你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真没良心啊,这么多年的同桌了,我走都不去送”严冰佯装气愤的对程子执和来送别的其他同学说。
“有程子执、杨峻他们送你,帮你拎东西就足够了,我又没力气,帮不上什么忙。”许自在淡淡的说。
“行啊,不送就不送吧”严冰不爽。
回去的路上,严冰与程子执和许自在他们不顺路,出了车站,大家分道扬镳。
走出老远后,许自在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身往回跑,“严冰,等等”她边跑边喊。
严冰一直走的很慢,听到许自在的声音也往回跑,“怎么了”他问。
“严冰,你要保重”她声音沙哑,有想哭的冲动。
“恩”严冰点头,“还要跟我说什么呢”
“我会想念你”她认真的说。
“还有呢”严冰继续追问。
“我,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许自在微笑着说。
严冰黯淡的表情里闪着无奈的笑,“是啊,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两个人相对无言,严冰光亮的眼睛里有些湿润,“许自在,我能抱抱你吗”严冰张开双臂,宽阔的胸膛起伏着,好象能容纳整个世界。
许自在象受了蛊惑,也伸开手臂。
两个人默默相拥,各自想各自的离别
程子执追过来,看到他们相拥而泣,心里也五味陈杂,但程子执毕竟是程子执,“又不是生死离别,至于吗你们”他将手搭在许自在的肩膀上,顺势将他们分开。
“是啊,又不是生死离别”许自在微笑着,眼里闪着泪光。
“等我们这边报道完了,有了时间,去上海看你”程子执拉着许自在,跟严冰说。
“好”严冰最后再看一眼许自在,“就在这里说再见吧”
回家的路上,程子执问许自在,“如果我去外地上学,你会去送我吗”
“不会”许自在想都没想的说。
“还真是冷酷无情啊这么多年的同学呢”程子执感叹。
过了好半天,许自在才说:“这么多年的同学,突然要离开了,真让人伤感”
“就知道是因为这个你才不去送严冰的”程子执拍拍她的肩膀,“严冰会理解的。”
“程子执,你今天话很多啊”许自在打量着程子执。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话多很正常啊,如果你对着个闷葫芦再不找点话说岂不闷死了”
“你说谁是闷葫芦”许自在问。
“得,又横眉冷对了,看来闷葫芦还不能开玩笑。”程子执低头看许自在一副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程子执,你真是无聊又讨厌啊”许自在咬着牙小声嘀咕,脸上却笑的一脸无辜,反正他也听不懂她骂他什么。
两个人路过西单的时候,程子执说:“我们去逛逛吧,正好要到图书大厦买本书。”
许自在想到上次逃课和宁浩在西单逛了一个下午不免怀念,“好啊”她随口答应了。
西单是北京的中心地带,繁华自不必说。匆忙的人们带着满身的疲惫来往于这个城市,就是为了让它更繁华,却不知道这无尽的更替究竟是为了哪般
许自在和程子执这对亦敌亦友的冤家并肩走在西单宣泄的街市,极匪夷所思却又极和谐她走热了,脱下外衣挂在胳膊上,他顺手拿过去,“我拿着吧,省得丢了”她乐得轻松,什么时候程子执变得那么善解人意了她好奇。不过,管他呢或许程大少是一时心血来潮,没准过不了多久就恢复本性了
图书大厦人不少,因为快要开学了,很多人来选购新学期的课外读物。
跟着程子执转了大半个图书大厦,也没找到他要的书。许自在有点累了,说:“你去找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会,等你找到了来这里找我。”
程子执看到她气喘吁吁的样子,笑着说:“体质那么差,才走一小段路就这样了。”
“怎么能跟你比啊壮的跟头熊似的。”许自在小声嘀咕着。
“肯定又说我坏话”每次她说什么不想让他听到的内容都是唧唧呱呱的。
“才没有”许自在朝他做个鬼脸。
程子执叮嘱她:“别走开啊,就在这里等我,马上回来”
许自在坐在书架旁的椅子上,上次和宁浩过来逛也在这里休息,还跟宁浩开玩笑,“一会走丢了,我还回这里等你啊”
她还在这里等他,而他呢
她擦擦模糊的视线,宁浩她最近老是眼花,怎么眼前又出现宁浩的身影
这次,宁浩身边还多了另外一个人,是阿芳吧许自在见过两次,许副市长家的千斤。她正牵着宁浩的手往艺术类书架走,宁浩可能觉得不自在,轻轻把手抽回来。
他转身,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头,只是转过头轻轻一瞥,目光便定格。“自在”他的表情似乎是惊异,又似乎是喜悦,好半天恢复平静。
他看到她安静的坐在那里,冲他微笑。他飞奔过去,靠近她,过了足足有一分钟,他才问:“怎么会在这里”
她还在微笑,只是笑容有些僵硬,“我在等人”
“等等人”宁浩的语气有些迟疑,“是等走丢了的那个吗”
许自在静静的看着他,眼里溢出淡淡的哀伤。
“许自在,叫你不要乱跑了,怎么不听话”程子执抱着几本书走到许自在旁边,突然看到宁浩,有些吃惊,“宁浩也来了”
宁浩向来与他无话,只是点头权当与他打招呼,然后又看向许自在,“你等的人是他”宁浩冷冷的笑道。
看看旁边的程子执,许自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或许她也没必要解释,因为宁浩已然转身去寻阿芳了,等的不耐烦的阿芳正满脸冰霜的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面对她挑衅的目光,许自在投过去一个平静的微笑。
回去的路上,许自在不说话,程子执也不说话,两个闷葫芦就这样无声的走在喧嚣大路上,一前一后,想着不同的心事。
程子执追上去,挡在她身前,“非要把你的失意表现的那么明显吗”他忿忿的说,“让人看了难受”
许自在微弱的一笑,却比哭的更难看,“我以为我掩藏的很好呢”
程子执握紧拳头,郁闷的想揍人。“掩藏你那点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许自在笑着,却面色空d,看不到任何情绪。
程子执也难过,说不清为什么,心里象破了个d,所有的压抑和感伤都往里面涌,撑的心好象要裂开一样。要在以前,他非得找个人干仗,好好发泄一番,可现在,他却没有了那样的冲动,任凭妒忌的火焰在胸中猎猎焚烧,而情绪上的愤怒却偃旗息鼓。
他矛盾着,压抑着,站在许自在面前幽幽的叹了口气:“为什么从小到大你的眼里只看得到宁浩,你的心里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是啊,为什么只有宁浩许自在心里也觉得委屈,掩饰了很久的情绪突然之间爆发了。许自在第一次在程子执面前哭了,哭的毫无保留。
他借给她自己的肩膀。她哭,他反而觉得安心了,因为她终于不再苦苦压抑自己,勉强自己。
等她哭累了,他轻轻拍拍她的背,柔声说:“行了,别人都看我们呢,好象我欺负你似的”
许自在抬头,他肩膀已经一片狼籍,湿了一大片,“就是你欺负我,如果不是你非要去买书”说到一半,许自在突然顿住,如果不是他要去买书,她也不会在图书大厦遇到宁浩,也不会让他误会,也不会徒惹自己伤感,可是,程子执又何其无辜,他们之间的千回百转他又怎么会明白可是,如果他不明白,又怎么知道她的眼里只看得到宁浩
程子执无奈的笑笑,心想,“如果不知道你喜欢宁浩多好啊,心里就不会有妒忌,看到你哭就不会感觉那么痛苦”
程子执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他们,许自在这样真不适合再走回家。
宁浩陪阿芳在图书大厦找书,一直显得心不在焉。阿芳抱怨:“要知道这样,今天真不该叫你出来。”
宁浩安抚她,“我没事赶紧找你要的那些书吧”
“那个女孩就是你喜欢的人吗”阿芳问的直接。
“恩”宁浩也承认的干脆。
“你”看他这么坦然,阿芳的脸上忽然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喜欢宁浩当父亲带着沈阿姨和宁浩一起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他干净、柔和的气质所吸引。父亲介绍说“这是爸爸的同学沈青,这是她儿子宁浩,以后宁浩就和你一个学校了”当时,她心里犹如小鹿乱撞,天啊,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温文尔雅、玉树临风、不骄不躁,完全没有纨绔子弟的狂傲和不羁,他永远都那么平和、明亮。跟他接触多了,她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聪明、内敛,懂得照顾人。阿芳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宁浩,然而宁浩对她的心意却视而不见。她知道他喜欢着许自在,那个在昆仑饭店门口她第一次见到的女孩,那个有着淡淡笑容,眼神明亮却传达出幽幽哀伤的女孩。阿芳讨厌她,宁浩却承认喜欢她
“我们回去吧”宁浩一脸懊恼的说。
阿芳无言,只能跟在他身后往回走,该买的书一本也没买成。看来,今天她真是不该叫他来。
严冰走的时候,许自在真的没有去送行。
杨峻和程子执还有其他不少同学都去了,严冰在站台上四处张望,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最终却只是失望。
程子执说:“别找了,她说了不来,托我把这个给你。”他从包里拿出一个方形的盒子,包装的很精致,严冰小心的拿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