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汪印只希望齐瞻竹能稳住京兆的局势。
此时,御帐中的礼部尚书王玉璞禀道:“皇上请息怒!此事或许太子并不知情……”
“不知情?!太子是怎么做的?不知情?”永昭帝狠声打断了王玉璞的话语,根本无法压抑自己的怒火。
卫家胆敢做这些事,太子能不知情?卫家能得到那么多好处,太子没有从中包庇?
若无太子,京兆会如此动荡?
若无太子,百姓会如此恐慌?
民为国之本,百姓恐慌,必定是因为百姓的根基受损了,卫家为了得到好处,就利用平淮署来影响了局势。
这么重大的事情,太子胆敢不知道?
听了这些话,见帝王如此愤怒,王玉璞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皇上说的是,太子,怎么会不知道这事情呢?
边上的汪印将永昭帝的态度尽收眼底,只微微低下头,不发一言。
永昭帝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就赶回京兆。
他虽然知道太子才能平庸,但胜在安分守己,况且京兆还有左仆射谢玠辅助。
他原以为就算太子会出点什么事,也在他掌握控制当中。
可是,现在竟然出现了千里急信,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
他隐隐有一种出乎控制的不祥预感,他实在太不喜欢超出控制的感觉了。
五皇子郑繁也知道太子出事的消息,从大祭队伍一刻不停地赶路,就已可见此事的紧急严重。
想到这里,郑繁便笑了起来,眉眼变得越发温柔了。
京兆终于有他想听到的消息了,太子终于出事了,太好了!
这个消息,冲淡了他原先因周云川而起的忧虑,让他的心情欢欣雀跃。
他不禁问了长史许炼:“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们只是弄出动乱来的,怎么会闹出这样大的局面?”
许炼脸上也有疑惑:“殿下,此事并非我们所为,想必太子是真的出事了!”
先前殿下虽然下令给太子找不快,可是制造动乱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立刻能做到,而是需要仔细谋划。
许炼相信,以五皇子府属官的本事,不可能会有这么快的速度,更不可能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们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必须经过殿下的首肯。
现在殿下具体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事怎么会是五皇子府所为呢?
听到许炼的回话,郑繁的心情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仍旧笑着道:“不是府中所为也无妨,有了这个结果就好!”
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关键是太子出事了!
这就足够了,这就让他开心了。
自从京兆千里急信送到之后,大祭队伍的气氛便不一样了。
先前大家都因皇上遇到刺杀一事而心有惴惴,总觉得周云川的哀嚎时常在耳边响起。
现在,他们把注意力从周云川身上移开去,改而密切关注着京兆局势。
千里寄信的内容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但架不住大祭队伍中有许多本事通天的人,多少总会有些风声漏出来。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人便知道太子出了事情,平淮署出了大事。
究竟出了什么大事呢?
这些官员既然心焦又好奇,恨不得马上回到京兆,对一路上极少有扎营都毫无怨言。
他们终于体会了一把急行军是什么滋味。
因此,他们回到京兆的时间,比原计划的时间早了四五天。
这四五天的时间,是永昭帝和一众臣紧赶慢赶省出来的。
纵然如此,他们回到京兆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下旬了。
他们京兆地界的时候,刚好是京兆初雪的时日,天气极为严寒。
这一年京兆的初雪,不如往年那般稀薄,虽然比不上寒冬时候的鹅毛大雪,却也极密极厚,温度好像一下就急速降下来似的。
京兆那一片用作屏障的高耸山岭,全都是白雪皑皑,远望去如白头老人。
而且,初雪甚厚不说,还伴随着大风,风雪翻飞让人感到寒飒飒。
这样的天气,非但没有让大祭队伍感受返回京兆的喜悦,心中反而多了一种萧瑟之感。
他们总觉得这样的天气是种不祥的预兆,就连司天台的官员都紧皱着眉头。
大雪兆丰年,这句话没有错,但是初雪就是如此情况,总不太妙。
想必今年是个寒冬,对很多人来说是个严峻考验,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