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衔虽然夜里胡闹,不过白日该处理公事还是要处理的,毕竟他是皇子,对那个位子也有兴趣,皇子间争斗本就瞬息万变,若是在朝堂之上他便颓然不已,没得给其他兄弟机会。
父皇主意未定,他可不能出差子。
当见到慕雪柔推门进来时,夏侯衔晃了下神,他吩咐府中的下人,无论慕雪柔何时找他都要拦下,没有他的命令,慕雪柔根本别想见到他!
他皱了皱眉,搁下手中的狼毫,这时有侍卫跑进来告罪,说是他的失职没拦住侧妃娘娘。
夏侯衔支着下巴一脸兴味的打量着慕雪柔,自己多日夜夜笙歌宿在姨娘院中,她沉不住气自己早已知道,如今突然来书房找他,是要闹哪出?
哭和装病已经入不了他的眼,夏侯衔其实也想看看,慕雪柔这自认为聪明的脑袋瓜里,又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好脾气的摆了摆手让侍卫退下,侍卫得了特赦自然感激涕零,柔侧妃忒不懂规矩,还当是之前得宠的时候呢?王爷的书房说进就进?
害他提心吊胆,总怕王爷会降罪下来,幸亏王爷大度,没跟他一般见识。
门一关,夏侯衔嗤笑出声,靠在椅背上看着她不说话。
慕雪柔闭了闭眼,她已经受不了他那样的目光,太过伤人。
熟悉的疼痛感席卷全身,痛的她微微发抖,白色衣袖止不住的颤,锥心蚀骨。
慕雪柔现如今又添了个新毛病,情绪太过激烈之时,心口便刀绞般的疼痛,现如今她身处困境,不似之前一般稍有不妥便有太医进府为她医治。
夏侯衔不管她,她若难受的厉害了,便只能派丫鬟去找府医。
府医的医术不能说不高,但对于慕雪柔的症状实在束手无策,想当初可是十几二十个太医给她医治,现下一个府医若是能将她的病治好了,那就称不上是奇毒了。
所以,一旦难受,她只能硬挺过去。
渐渐地,慕雪柔也摸出了门道。
大喜、大悲或大怒都不行,她只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让过激的情绪出现。
从最初夏侯衔所做之事令她伤心、大怒,到后来哪怕在意夏侯衔的所作所为,她都不敢有太多的情绪,心痛之证实在太过难受。
慕雪柔站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她挺直腰背先是福了一福,接着看向夏侯衔道,“王爷既然已经厌烦与我,我便不再强求,烦请王爷我给一纸休书,我好收拾东西回娘家,再不来碍您的眼。”
“哈哈哈哈……”话音刚落夏侯衔便大笑出声。
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嘴里不停念叨‘不行了,笑死我了’的话语,眼角都有了泪花。
慕雪柔站在那里脸色难看,她不过说了一句,怎的就能让他笑成那个样子?
难道她的话有什么不妥?
当初容离自请下堂,夏侯衔也不是这般反应啊?
怎么到她这里,就变的很可笑吗?
“哎呀,”夏侯衔揉着肚子,终于渐渐止住了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柔儿,你何时变的这般有趣?”
慕雪柔听见‘柔儿’二字,眼睛里泪花闪现。
多久了,他多久没有这样唤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