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以为他又要说些乔言难听的话,立即抢先说道:“你不要再说他不好。”
她从他手里夺过包,将牛奶塞进去,补充了一句,“不要在我面前说,我不会听你,也不会信你。”
不信他?难不成要信乔言?
刚平复下来的怒火,猛地一下直冲向头顶,顾向席的胸膛忽然就起伏不定了起来。
她居然,宁愿信乔言也不信他?
她知不知道……
他的身体快一步反应,冲上去拉住已经走到楼梯处的秦暖,满腔满身的愤恨,让他不受控制地掐住了她的下颚,带着冲天的怒意,咬牙切齿地重重出声:“你以为我稀罕说他?他哪里来的面子,要我去说他不好?”
秦暖的下颚被他掐的疼到牙齿都打起了颤,但她宛若浑然不觉顾向席的暴怒一般,望着他的眉眼都没闪烁一下。
乔言跟他这位顾掌门比起来,是没有什么面子值得说的,可是对她而言,乔言是她从小就认识的人,从小就对她那么温和的人,还是救她的人,是为了她受伤的人!
乔言于她,比只会冲她发火的顾向席好太多了!
她动了动唇,反驳他:“你不用稀罕什么,因为在我心里,你比不上他。”
她的声音很轻,柔柔缓缓。他知道她的声音有多好听,以前的时候,恨不得她能多跟他说说话。
可现在,从她嘴里出来的字眼,刺耳的不行。
顾向席只觉得,心脏一下被一件钝器给击中,疼的浑身的细胞都在颤抖,像是在撕扯他的灵魂。
特别是胸膛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叫嚣的最烈!
……
秦暖的目光一直盯着顾向席,看他脸部的线条逐渐变得冷硬,浑身上下那股寒气愈发的强烈,眼底翻滚着层层的怒火,像是随时都会扑上来般。
如同野兽一样的骇然表情,让秦暖的底气顿时少了许多,看他的眼神也没能像刚才一样的镇定。
说到地,她还是怕他的。
怕顾向席真的像他表情一样扑过来,她挣脱开他的手,说了句“我很累,没其他的事就先上去了”,就匆忙地跑到楼上去。
进了房间,秦暖将门关好,确认顾向席没上来后,才重重的松下一口气,转身去拿了睡衣,进到浴室里。
在洗漱台前卸了妆,洗干净脸,秦暖将镜子上的雾气擦去,静静地凝视着。镜子里,小巧精致的脸蛋上,还残留着些许紧张和害怕。
她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等那些神情消逝,心情彻底平缓下来,才慢吞吞地去打开喷淋头,脱下衣服洗澡。
身体过于疲惫,她没有洗太久,简单的冲洗过后,拿毛巾擦干,换上睡衣。
怕顾向席上楼来,秦暖特意在门口放了把椅子,就算浴室里放着水,外头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她仍旧能听到。
洗澡不过十分钟时间,她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不安的心,完全静下来。
如她所想的一样,顾向席纯粹是心情不好拿她撒气而已,气头过了这事也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