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领着她到火车站外面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丁国英举止都很拘谨,她是头一回来大城市海城,这里人多,车也多,穿得都跟那狐狸精似的,天这么冷了还穿裙子,穿布鞋的人很少,烫头发的人很多。
丁国英第一回坐出租车,都不知道怎么开车门,眼神里全是打量和小心翼翼,那狐狸精就是在这么一个大城市里过着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神仙般的生活吗?
她拽紧了拳头,这狐狸精可真会享福,都享了这么多福了,还占着她的景行哥不松手,城里就没男人了吗?还非要抢她的景行哥。
她不会叫她好过的。
中年男人领她到了一个小旅社,交了钱,领她上楼,嘱咐道:“交了两个星期的房费,你先在这里住着,需要你的时候,会过来接你的,你一个人别瞎跑,知道了吗?”
丁国英双手绞在褂子的衣角处,不确定地问道:“大哥,你带我到城里,不就是让我搅黄景行哥和那小狐狸精的吗?还有啥好等的呀?我一刻都等不了了。”
她再等下去,她妈恐怕要bi)着她嫁给那个死瘸子了,她才看不上那死瘸子呢,家里有砖头厂就了不起吗?走路都不利索的废物,哪里配得上她?
男人沉着声音道:“你听我安排,不准自己擅自做主,到时候坏事了,你负不起责任。”
丁国英见男人神色严肃,上好像有城里人的那种威严,顿时有些发憷,不敢再多说什么:“知道了大哥,我就在这旅社住着,我听你安排。”
只要能拆散景行哥和狐狸精,她等多久都行。
男人离开小旅社,接着便去了肇嘉浜路,陈金桂的洋房,他走了进去,里头四个女人围着桌子麻将打得正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