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叹气:“现在说也为时过早,一会儿见了面看看吧。若真是恶仆欺主也好办,怕的就是,结了一门让人头疼的亲。
又走两步,想起来嘱咐:“一会儿派人去给刚那丫头封上二两银子,再问问她如今是当的什么差,若是不要紧的,就问问愿不愿意去二少奶奶身边伺候。”
“那姑娘我认得,是打理园子的,想来今儿是人手不够,才被派遣去送茶的。只是夫人怎么想要将她调去二少奶奶身边呢?”
“这丫头说话不卑不亢,绵里带针,又懂得分寸。你二少奶奶的性子软,配个这样的人再合适不过。你一会儿就去问她,若是愿意去,每个月月利三两银子,外加春夏秋冬各一套衣裳,跟一等的丫鬟一个样。”
婢女大喜:“这样好的事,她怎会不愿意,如此,我就替她先谢过夫人了。”
主仆二人说着话,花厅便近在眼前。
魏三娘刚要进门,突然见廊下站着一人,走过去一瞧,原来是张氏。
她背对着人,抬手悄悄抹泪。
身上仅穿着一件绣花夹袄,连大氅都没披,看的出,走的匆忙。
魏三娘沉声:“大冷的天,你在这儿做什么?”
张氏正难过呢,冷不丁的被魏三娘这么一问,顿时吓的是惊慌失措。连忙用袖子擦去眼中残泪,强忍着露出笑容:“娘,您来了。”
“我问你一个人在这里哭什么!”
“我哪儿哭了,是方才被风沙迷了眼。”
张氏才刚说了一半,便被魏三娘打断:“风沙?”
她抬起头,指着瓦蓝瓦蓝的天空,露出讥讽的笑容:“咱们住一个宅子里头,难不成头顶还是两片不同的天空?”
张氏见自己拙劣的借口被拆穿,顿时面红耳赤,呐呐道:“娘您就别问了,真没事。”
“算了。”魏三娘真是恨铁不成钢,知道她就是这种三杆子也打不出一个屁的老好人,索性指着旁边丫鬟:“你说。”
那丫鬟见着自家少夫人被欺负,早就忍不住了,见魏三娘这会儿问了自己,便不客气,挺身而出:“方才大少奶奶家舅爷的女眷来了,跟大少奶奶三少奶奶都有说有笑,可一见我们奶奶,那说话就绵里藏针,也不知哪里开罪了她。”
魏三娘皱眉,接着问:“都说什么了?”
“仪翠。”
仪翠急的跳脚:“奶奶就是心肠太软,今儿个夫人在这,我就全说了。反正若是错了,夫人罚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