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哥是她生的第一个孩子,大抵是因为第一次娘亲,无论什么事都小心翼翼,认真备至。投入的多,感情自然也不大一样。
都说儿肖母,女肖父。然而福哥生的却跟拓跋宏一模一样,那俊秀的眉眼,白皙的皮肤。才生下来的时候,瞧着跟个姐儿似的,也就是后来大了,慢慢的,眉宇间依稀有了些威严。
“放他去床上睡吧,总是枕着,一会儿你的腿该酸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淑妃瞬间惊喜,一扭头,便瞧见那熟悉的身影站起身,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缓缓踱步而来。
“皇上?”
她是真的有些诧异了:“我以为,您回书房去了。”
拓跋宏发笑:“原本是想走的,可朕跟福哥一样,听你的故事听的入了迷,不知不觉,竟是这个点了。”
淑妃不傻,听的出来是在打趣她,撇嘴:“皇上整日在朝堂上听那些个高雅深沉的东西,估计挺多了也头疼。听听臣妾这些俗气的乡野故事,正好调味。”
“是是是!”拓跋宏哈哈大笑,不料,这笑声吵醒了没完全睡熟的福哥。
他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闻声看过去,见是拓跋宏,顿时惊喜,一下子坐了起来:“父皇,您来了。”
“父皇早就来了。”
他笑眯眯的抱着福哥圆润的身子:“今日太晚了,父皇抱你去睡觉。”
“嗯~”福哥摇头,紧张的攥着他的袖子:“父皇最近都不天天来看我了,我不放,一放手,醒来就瞧不见您了。”
“不会!”
拓跋宏保证道:“今晚,父皇就在这儿歇,保证福哥明天一早睁开眼就能瞧见父皇,好不好?”
福哥有些犹豫:“此话当真?”
拓跋宏挑眉:“一言九鼎!”
“那好!”他果断的伸出手,跟个人儿似的:“击掌为盟!”
“好小子!”
拓跋宏伸出大掌,在他手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随后,将福哥抱了起来,一面走一面道:“晚上早些睡,明早起来,父皇带你去鹿苑。”
“真的?父皇你太好了!”孩子惊喜的声音传入淑妃耳中。她拿起针线,望着上面绣的牡丹花,甜甜的笑了。
烛光并不太亮,借着微弱的烛光没绣几针,便被来人打断。
“再长几年,朕都要抱不动了。”他笑呵呵的揉着自己的胳膊,赞许道:“不错,看着瘦,可分量一点都不差。是朕的儿子!”
手中的绣线已经到了头,贝齿轻轻一咬,线从中间断了。将针别在绣包上,埋怨:“瞧皇上这话说的,那这个就不是了?”
小皇子才刚不满一岁,又能吃,正是肥滚滚的时候,跟个大白馒头似的。
有时候淑妃自己都好奇,明明她和皇上都不胖啊,怎么生出来这么个发面馒头。思来想去,只能怪乳娘的奶太好了,好在他年岁小,胖就胖吧,看着还喜人呢。
“谁说的!”
拓跋宏横了她一眼,直接坐在了她身后,摸着小儿子肥肥软软的脚丫,摩挲:“我看这小子将来长大,体格必定不差,可以做个威武大将军,给我们福哥守着江山!”
淑妃穿线的手一抖,差点扎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