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楼明真眼中依然怀疑,她连忙又添上一句:“哄你作甚,前阵子总是忙着两地奔波,也没好生跟你和二牛话话家常。今儿得空,这不是打算说说话嘛。“
楼明真见她面色如常,这才渐渐放松下来。
【我知道你平日里忙碌了,家里的事不用操心。二牛读书很用功,先生都称赞呢,嫣儿也乖巧,再说还有绿儿还帮忙......】
一提起家里的事,楼明真的脸上不由就浮现出和煦的笑容。
魏三娘认真的看着,不时附和几句,聊着聊着。日头便西斜了,手中的针线也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一大部分了。
好久没歇息,她是打算今晚上大展身手的。不料,才刚把米洗干净下锅,就听见门外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谁?”
魏三娘紧张的捏着水瓢,警惕的跟过去一瞧。原来是二牛站在炕前,憋着涨红的脸望着她。
“原来是你这小子啊。”
魏三娘顿时松了口气,仔细的瞧着二牛。
要不说家中幼苗不愁长呢,这才几个月没好好见。娃娃都长得又高又壮了,粗略的一比,已经快要到魏三娘的耳朵根了。
要是翠儿瞧见,指不定多高兴呢。
她心中一暗,转瞬便露出笑容。张开手:“来,叫婶子抱抱,看看是不是又重了。”
谁知道,刚一碰上去,二牛就发出杀猪一样的叫。然后跟兔子似的蹿到墙根不动。
“怎么回事?”
魏三娘这才觉得出不对,虎着脸:“过来,叫婶子看看。”
然而不管怎么说,二牛都不动。死死的用后背贴着墙,纹丝不动。
嘿,这臭小子!
她心里着急,上前不由分说,直接去拽他的胳膊,生硬的将褂子给扯开一些。这么一看,顿时倒抽了口凉气。
白白嫩嫩的皮肤上面,纵横交错着粗粗的红痕,一看便是荆棒抽打所致。她顿时气急败坏,又是心疼又是恼怒:“这都是你们父子打的?”
二牛支支吾吾不肯言语,胖乎乎的小手努力的拽着衣裳,不叫她再看。
“奶奶个腿的,老娘白花花的银子捧着,笑脸迎着。好端端的娃送过去,倒是叫他祸害成这样。不成,今儿我一定要找他去说道说道,看看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说罢,便怒气冲冲的要夺门而出,好在二牛眼尖手快,一把拽住她的衣角,哀求着:“婶子,都是我的错,您可千万别去找父子........”
“呸!”
她也是气极:“纵使你千错万错,他可不能下这样的狠手。我不去找,难不成叫你娘去给他托梦?”
而后扬声:“明真!”
楼明真迎声走来,魏三娘不由分说的将二牛推到她跟前,交代:“去寻点药酒,给娃身上好好擦擦,仔细别再留下痕迹。”
然后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道貌岸然的父子下的狠手,今儿你婶子不硬气点,往后你还得遭人欺负!” 说罢,也不顾二牛在后面叫喊,一推门,披着落日迂回匆匆向城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