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还有个叔叔,是个猎户。”
魏宝来有些奇怪,小心翼翼道:“我那叔叔都死好些年了,咋官府连死人的事都还问?”
“问你话就说,少扯七扯八,不然的话,一辈子都把你关这儿。”
魏宝来吓的顿时魂飞魄散:“我说,我说。” “我那会儿也不大清楚,我这叔叔很早就出去自己闯了,后来回来带了个女儿。俩一直住在山上,我这个表妹大点才下山,住在我家里面。哦,对了。”魏宝来连忙道
:“说起来,你不知道,这丫头后来嫁的可好了,成了将军夫人。只可惜是个没良心的,我娘为了她费心费力,结果呢,这丫头吃香的喝辣的,也不说帮衬帮衬我们。”
他嘟嘟囔囔,又开始骂起了表妹。
若是知道正主就在眼前站着,照这么个小胆,约么又要吓湿裤子了吧。
“问你正事呢,说这个做什么。”
魏宝来脚上又挨了一下,大概是踢到了伤处,疼的他抱着腿就开始哎哟哎哟起来。
疼了一会儿不敢言语了,冒着冷汗畏畏缩缩:“官爷到底想问啥,我那个叔叔早就死了,现在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您问的也得说清楚,我才能回啊。”
魏三娘木着脸:“听说你娘把这个女孩儿给卖了,卖的二十两银子不是给你娶媳妇了吗?怎么弄了个这么的回来。”
“没有的事!”魏宝来吓的冷汗都出来了:“是嫁,我娘咋可能卖她呢。再说了,她原也不是我们家的人,是我叔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的野种......”
话音未落,魏宝来的脸上便种种的挨了一下,打的他是眼冒金星,半天回不过神。
“放你娘的狗臭屁,就知道你这张脏嘴跟刘天凤一样,你才是野种,你们全家都是野种!”
因为气愤,她口不择言,简直是气疯了。
这魏宝来,她看就是打的太轻了,就应该用盐水蘸了鞭子,狠狠的抽。 “真的,是真的。”魏宝来是被关怕了,这几天来,每天都有一个陌生的凶狠女人过来拿鞭子抽他。他自幼就是娇生惯养,养的一身细皮嫩肉,哪里遭得住这个罪。疼
的是哭爹喊娘,可那女人还是狠心,力气比男人还要大。 所以魏三娘这一巴掌对他来说,压根算不得什么。她的出现简直就是曙光降临,若是能从这里出来,区区几个巴掌算的了什么,就是跪在她面前捧着她的脚细细舔一
遍都愿意。
所以,便是家中的那些个辛秘也都兜了出来。 “我那个叔叔,自幼就是个天残,连人事都办不到,上哪儿去生个孩子呢?所以那女孩儿一领回来,我奶和我爹娘就都知道了,你说,她不是野种是啥。我奶我娘肯给
她口饭,养活大真的就不容易了啊。”
他后面还说了什么,魏三娘已经听不到了。
这一刻,她的脑子嗡嗡直响,耳朵里面跟灌了水似的,堵的密密实实,声音被隔绝在外面,压根透不进来。
她已经生育了五个儿女,自然知道天残是什么。
她不愿意相信,下意识觉得魏宝来说的一定是假话。可是,这个谎言并不高明,是不是的,问问村子里的人就知道了。 可她已经做了三十几年的魏三娘,若爹不是亲爹,那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