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上,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生死攸关,拓跋宏艰难的拽住她的衣角,说了个姑娘就我之后,便一头栽地。
醒来后,发现二丫性子纯善,竟然还小心的请了好友来为自己包扎。犹豫再三,拓跋宏对二丫求助。没想到这个姑娘竟然亲自驾马,护送他前往洪都。
晌午的时候,二丫终于停了下来。
她将马车停靠在一片树林里,紧靠着河边不远。简单梳洗之后,用给水囊灌满了水,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落叶而归。
这让拓跋宏个大男人,有些汗颜。
“喏!”
递过来装的满满的水囊,二丫解释:“这里若是生火很容易引人注目,太子殿下委屈着用一些吧。等过了前面的山,就到了西南地界,咱们可以找一处客栈好好休息休息。”
“无碍。”接过水囊,拓跋宏真诚一笑:“一路舟车劳顿,委屈姑娘了。”
“不委屈。”二丫抬手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前的汗,脸蛋红扑扑的:“只是太子当真听清楚了?殿下.....”
想了想,这个称呼此刻似乎有些不妥,又改口:“那罗延当真软禁了伯母?”
“千真万确!”
拓跋宏解释:“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不过当时我就躲在墙后,亲耳听到表哥对暗卫交代。监视起将军府邸,同时,叫身侧的刘安将夫人给骗进宫。”
二丫怒道:“呸!我家将军和大哥二哥在外头卖命,这头可好,直接把人都拘起来,简直是过河拆桥。难怪说非我族类,不可共事。这就是活生生的东郭先生,北狄人真是太坏了!”
说罢,见拓跋宏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口误,连忙解释:“我不是说你的,只是没想到。哎!”
谁能想到,过去那么亲切的戚伯伯,会变成今日这般反复无常的小人呢?
好在拓跋宏心理足够强大,很快便恢复了神色:“无碍,我知道你担心夫人。等到了洪都,我便会告诉将军实情,然后一起回盛京。”
二丫顿时又有些忧心了:“可是他如今在宫里,你能赢吗?”
“名不正则言不顺,放心好了,宗族中的人还是会支持我的。”
安慰过二丫后,拓跋宏又许诺:“这件事,你是头功。姑娘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一定满足!”
二丫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一时间有些羞赫,只不过好似又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黯然:“我在盛京一切都好,将军和伯母待我都很好,什么都不缺。如今只想顺利的救出伯母,大家就都心安了。”
拓跋宏心中暗道:这姑娘有情有义,看来自己没有告知她真相是对的。
虽说二丫话里如此,但拓跋宏却不完全相信。
只要是人,都会有欲望。他宁可用一个贪得无厌的小人,也不愿将性命放在一个大公无私的人手中。
他不太喜欢这种凡事不能掌控的感觉,原先因为父皇的事,已经吃过一次大亏了,如今,他实在不想再遭受一次。
思来想去,唯独也只有这一招了。
拓跋宏突然眼神变得温柔起来,望着二丫的一举一动,极尽配合。就好似,对面是他心仪已久的姑娘一般,缠绵悱恻,寤寐思服。 而二丫犹然不觉,又过了一昼夜,终于瞧见了远远的城郭。二丫欣喜若狂,对身后交代:“太子坐好,咱们一鼓作气,日落之前进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