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将满腹的情欲瞬间打散。
魏三娘死死的攥着衣襟——身上的衣料都是上好的锦缎,最为娇气。更何况被男人这么粗鲁的揉搓,现在看上去跟被牛舌头嚼过一样,惨不忍睹。
而脸上的敷粉也掉了,耳垂的坠子少了一个。因为头上的金簪不翼而飞,鬓发乱蓬蓬的,那双原本含笑的杏眼,这会儿却蕴怒的瞪着自己。
那罗延眼中的火苗逐渐消退。
他摸到肩膀——金簪只是扎破了表皮,刺的并不深,不过也流了不少的血。
指间的湿糯,让他有些好笑。莫非她以为一根簪子就能逼退自己?
只是,魏三娘惊慌失措的眼神,让他心疼。他要的是在大同镇上那个嬉笑怒骂的女掌柜,而不是如今这个看到自己都会腿抖的魏明玉。
“三娘!”
“你别过来!”
魏三娘死死的盯着他,眼神防备,慌乱之间,压根不知道该摸什么来抵御。这会儿开始后悔出门的时候没多戴几只金簪,扎不死皮糙肉厚的那罗延,至少可以把自己扎死。也免得受这份屈辱。
“放心,我只想跟你说说话。”
为了表示诚恳,他重新退了回去,坐回在榻上:“坐下吧,咱们说说话。”
发生了方才那一幕,如今跟他在一个屋子魏三娘都心里发毛,怎么肯靠近。可那罗延下一句话,瞬间叫她僵住了。
“我不想再跟刚刚那样发狂了,不想惹怒我,就乖乖的过来。”
这种有些陌生的口气带着淡淡的威严,魏三娘咬紧了下唇,在心里衡量。最终,试探性的走了几步,却没有坐在他的对面,而是选择了离着更远一些的绣凳坐了下来。
而神色,却一刻都未曾放松。
“呵!”
那罗延摇头,笑道:“我若是真要做什么,你以为你能反抗?”
果真,听完这句话,魏三娘的表情瞬间又紧绷起来。像是一只鼓鼓的小松鼠,时刻反击。
虽然这反击对那罗延来说,毫无用处,甚至有些让他心里的某些不良因子,跃跃欲试。
“好了,不闹了。”
他伸手揉了揉鬓角,声音疲惫:“我最近很累,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放松放松。”
“想跟王子说话的人多了,再者说,臣妇只是一介女流,头发长见识短,说不出什么好话,只怕还会惹王子生气。”
“那些人?”
想起朝堂上的那些个大臣,旧族和汉臣的拉锯因为自己大刀阔斧的砍掉了几个旧族首脑,汉臣看到了曙光。这才几天,便开始拉帮结派的站队。
玩弄权术,北狄的确比不过汉臣,那罗延只觉得头疼。若非没的选择,他真宁愿骑着马在杀场上挥汗洒雨的快日恩仇。
“那些人,一个个都生了七巧玲珑心,我听着都累。还是跟你说话好,高兴就笑,生气就骂。”
魏三娘在心中腹诽:这不就是个贱骨头,人家捧着你你不乐意,非要人骂。
不过她现在可不敢惹怒那罗延,生怕哪句话不对,再惹出乱子。 “王子若是不喜欢,直接骂他们便是了。”她在脑子里慢慢想着,斟酌着:“王子的年纪有了,也该找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等有了儿女之后,自然一切都会舒心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