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
拓跋玉也不顾眼前人正在悠闲的修剪着枝叶,气鼓鼓的将上前抱着她的手臂,半是撒娇半是恼:“您到底听没听到啊,我这都说了半天了,您好歹给我个回应啊。”
而窗台侧,一个广袖长裙的女子,手持缠丝剪,手抚一株姚黄。
花朵娇艳,然而她的容颜,却如同这名贵牡丹一样,端的是国色芳华,美艳中带着巍峨的贵气。
减掉最后一片枯叶后,元华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一侧的婢女,又用葱根一样的手指,在铜盆撩动水雾。如是清洗,这才坐回在原位上。
端起一旁刚沏好的茉莉花茶——驸马爱吃茶,这么多年来,熏染的元华也总离不开这股香味。然而她更喜欢在烘焙茶过程中加些玫瑰,茉莉这样的香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浅啜一口后,这才慢悠悠问道:“玉儿,和亲的事,我听你表哥说过了。此乃国之重事,不可儿戏。还望玉儿能拿出公主的仪态,为我北狄公室女做一个表率!”
“姑母!”
拓跋玉没有想到,长公主竟然会如此回答,顿时失望至极:“姑母不是最疼玉儿了吗?难道就舍得让玉儿去月氏那种穷乡僻壤去吃苦受罪?”
“玉儿慎言!”
元华打断了她的话,耐心道:“月氏盛产珠宝,并非如你想象那般。而且你嫁过去之后,那月氏王也不得不敬你几分薄面。”
“我不嫁!”
拓跋玉捂住双耳大叫:“谁愿意嫁谁嫁,反正我不会嫁!”
她发泄似的将桌子上的果盘给砸在了地上,哭道:“表哥被那个狐媚子迷的变了心,姑母也变了,不再疼爱玉儿了。父王,您为什么要一个人走,留玉儿在在世上孤零零的,玉儿也要去找您!”
元华一听,瞬间变了脸色:“你说什么狐媚子?”
“您还不知道?”拓跋玉依着吴梅君出的主意,装出惊讶无比的样子:“表哥不是去大同驻守过一段时间嘛,结果看上了个女人。为了她魂不守舍,大同的官兵都知道。”
元华半信半疑:“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如今还在大同?”
“什么姑娘。”
明明吴梅君让她要忍耐的,可一提起魏明玉,她就忍不住恨得牙根痒痒,嗤笑:“最大的儿子都快跟表哥一样大了,半老徐娘还差不多。”
元华顿时一个惊雷,完美的脸上出现了丝裂痕:“什么?”
“还不止呢。” 拓跋玉添盐加醋:“那妇人是个寡妇身份勾引的表哥,可谁成想,她那个男人命大,竟然回来了。可气的事,她两边都还挂着,这不,前段时间她男人出去打仗,这妇人果不其然,又把表哥给勾到他屋
里了。”
“依着你的意思,这人还是我北狄将领?”元华听明白了:“而且,是不是我还认识?”
“您当然认识!”